可是北冥霄,怕是已經誤會了。
“若怡,你為何會對他狠不下心呢。”北冥霄無奈的撫摸著若怡的臉頰——難道她不明白,事到如今,那人與她隔的可是血海深仇。
若怡的身子微微一僵:“你都知道了……”
北冥霄平靜的望著若怡:“是金墨瑾吧?”
若怡的眼底有慌亂一閃而過:“不是——”
“不是麼?”
若怡眼底有了躲閃:“不是……”
“不管你是否承認,做了就是做了,他都要為此付出代價。”依舊是溫柔的語氣,說的卻是無比堅定的話。
若怡的身子微微一僵,不知不覺竟紅了眼眶。
“若怡,我見不得你受傷……偏生這次還是當著我的麵。”
“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若怡的聲音打著顫。
記得當初記憶被封印的時候,她不顧一切要將其衝破,事到如今,她卻寧願自己忘記了之前的一切。
她怎麼能對金墨瑾下得去手?她叫他“瑾哥哥”、騎在他肩上摘野果的情形尚在眼前浮現,他給她編花冠,為她彈琴時的笑容留下的暖意還未褪去,他為她打架、留下的鮮血還在她的心底滴落——
她要怎麼下得去手?
——在她發覺對手是他的時候。
“若怡,你別忘了,他的親妹妹,是我為你而殺,他的親娘,是你親手逼死,他是大長老的次子,如今回來是來要你的命的,他不再是你堂兄了!”
若怡撲進他懷裏,抽泣起來。
北冥霄的身子便有幾分僵。
——那些話……他不該和她說吧?
“我那麼做,是大伯父逼我的……我也沒辦法……堂兄怎麼會怪我?堂兄是最知書達理的!”
北冥霄便輕輕的歎了口氣。
上次巫冥行刺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半路冒出來個金墨瑾。其實就在那一刻,若怡和金墨瑾就已經注定會站在對立的兩個陣營,而他,要把這些告訴若怡麼?
“尊上,我不想他死,你也別殺他好不好?”若怡抬頭,楚楚可憐的望著北冥霄。
北冥霄的心在那一瞬便軟了。
或許……金墨瑾此番刺殺失敗之後便會收手呢?
“如果你能保證自己不再受到傷害——別高興的太早,我還沒說完。”北冥霄說到一半便被撲上來的若怡打斷,有幾分煩躁的將她從脖子上拽下來,北冥霄頗為無奈:“在此之前,我要廢了他的手。”
“為什麼!”若怡不滿的抗議。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證他不會再對你彈琴。”
若怡撇撇嘴:“禦音之術不僅是以絲竹作為媒介,隻要是有旋律的聲音,都可以化作魔音。萬一你廢了瑾哥哥的手,他因此懷恨在心,對我吟唱魔音呢?”
北冥霄淡淡的瞥了若怡一眼,翻身下床,去桌邊倒了杯水:“那就把他的嗓子一並廢了。”
若怡哀嚎著撲到他懷裏:“尊上——”
北冥霄將她從懷裏拽出來,毫不留情的按回床上:“這已經是底線了。”
若怡跪坐在床上泫然欲泣:“尊上欺負人……就知道趁人之危……”
北冥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就是沒受傷,也不是我的對手。”
若怡:“……”隨後撲上去,粘著北冥霄不鬆手:“不讓你走不讓你走不讓你走!”
於是輪到北冥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