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
情勢並未因著夜終離和夜梟鷹的參與而有些許的好轉。
若怡依舊是獨自應付暗耀河嬋,應付的險象迭生。
而夜終離和夜梟鷹,竟要以兩人之力方能壓製住楚辰。
當蘇扶搖風馳電摩緊趕慢趕的趕到青丘,若怡的《天音樂正》已然被暗耀河嬋以聲聲尖嘯壓製得難以成音。
幾乎是不經思索,他便從背後解下了琴。
天空中,正懸著那輪若怡以《天音樂正》堪堪幻化的血月。
蘇扶搖觸弦。
畢竟是靈月祭祀,呈月神祝福,借月神之力。
在那一瞬,那輪血月竟然變得格外生動,隨即湧現出強於之前數倍的能量波動。
暗耀河嬋一驚,聲音沙啞:“原來,還有一個!”
隨即一怔。
“你是《九天魔音》?”
蘇扶搖不理,飛身而上,與若怡並肩而立。
“怎麼樣?姐姐?”
若怡含笑,口中的腥鹹早已咽下:“我沒事兒。”
臉色卻蒼白如紙。
“很好,很好!”暗耀河嬋冷笑,事到如今,她心知大勢已去,定然是再難取勝了。
卻依舊不肯服輸。
故而冷冷道:“《天音樂正》,《九天魔音》,兩本古譜,想不到竟然全都轉世有了人形!想不到全都會讓本座碰上!”
蘇扶搖和若怡聽不懂暗耀河嬋的意思。
事已至此,暗耀河嬋甚至不做最後的困獸一鬥,隻是傾盡全力,衝破琴聲,以那作為誘餌的美女向若怡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相信你的星君尊上麼?”
若怡知道她另有圖謀,故而並不回應。
卻聽暗耀河嬋狂笑:“你的星君尊上還真是愛你嗬,為了除掉那些不聽話的家夥,他竟然不惜將我從封印之中喚醒!”
若怡聞言,身子猛地一顫。
而手上撫琴的動作,卻一直沒停,反而更加用力了些。
蘇扶搖兀自撫琴,麵具下的臉隱藏了太多心思。
“金若怡,你以為你算什麼?你以為拯救青丘的是你麼?不是!是你害得青丘遭此橫禍,你才是罪魁禍首!”
“夠了!”猛地一個掃弦!
隨著如此一下,已然被蘇扶搖以《九天魔音》束縛住的暗耀河嬋不由得身子猛地一顫,掙紮著,扭曲著,血池中亦是泛起咕嘟咕嘟的水泡,剛剛吞下的屍首亦是全都被她吐了出來,碎肉骨血亦是漫天飛揚。
呻吟。
嘶喊。
若怡似是發泄,又似是僅僅是審判,不曾手軟,依舊撫琴。
單憑《天音樂正》是壓不住暗耀河嬋的,單憑《九天魔音》亦是不能,但,兩曲合二為一,便是暗耀河嬋的永恒的噩夢。
暗耀河嬋扭曲著身體,眼見無數音符凝成光屏,向她淩空壓來。
“金若怡,你被我說中了心事了嗎?不敢置信嗎?”暗耀河嬋冷笑著:“我是北冥霄放出來的,我是你的北冥星君放出來的!青丘的一切災難,都是他為你而招來的!我都已經這樣了,陷害別人,還有意思麼?”
是啊……還有意思麼?
若怡的心不由得一顫。
隨後想起了北冥霄數次勸她斬草除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