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那位伯伯最終也沒活下來。
北冥霄最終也沒到青丘來看她。
倒是夜終離不知怎麼有了往青丘跑的習慣,隔上幾天便要過去一次,每每到了也不多言,隻是安靜的在一旁看著,在某個時候安靜的出現在若怡身邊,替她搭把手,做點事兒。
於是蘇扶搖對北冥霄的仇視便漸漸的淺了,轉而將矛頭對準了夜終離。
偏生夜終離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好,任憑蘇扶搖怎生挑釁都不見有一絲的怒意,總是一笑而過,惹得蘇扶搖平白無故悶了一肚子的氣卻沒處發。
對此,若怡毫無辦法。
她總不能對夜終離說:“夜哥哥,下次扶搖找你麻煩的時候麻煩你給他點臉色瞧瞧,最好打起來,但是你還別把他給打傷了,也別被他給碰著了,總之讓他把火都發出來還不能引起青丘和熾夜仙居的之間的矛盾。”
這般無禮的要求,若怡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故而隻能隨那兩個去了。
殷血薇傷的雖重,但好的也快,不過幾天就能捂著傷口滿地亂竄,時不時的提溜著一對匕首找找夜終離那個貼身侍衛暗痕的麻煩,兩人切磋武藝,倒也樂得自在。
君伯伯下葬的第三個月,青丘來了位貴客。
並非什麼狠角色,隻是個頭戴花環的小女孩。
而這小女孩,正是當日輕描淡寫的取回十世鏡的那個念著北冥霄叫“霄哥哥”的小丫頭。
她來的時候無人能攔,走的時候也無人能擋,笑嘻嘻的衝著若怡一笑,招呼也不打就跑到了君箬紫房裏,外頭還留了結界。
待若怡費盡心思將那結界打開,這深不可測的小丫頭早已沒了影子,裏麵的君箬紫也不再是之前那副軟綿綿胖乎乎的小包子模樣,而是出落成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穿著明顯小了不知多少的小衣服,縮在床上睡的香甜。
若怡上前,探了探她的脈搏。
——很平穩,並無異常。
於是便有幾分頭疼。
——那個戴著花環的小妹妹,是他派來的麼?
如果是……那他呢?他跑到哪裏去了?
抬眸望望窩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君箬紫,若怡壓下心底的疑惑,上前替她蓋好了被子。
胐胐(fei,3,fei,3)正窩在君箬紫的枕邊睡覺,若怡怕它的爪子碰到君箬紫,便將它抱到床腳。誰料她才鬆手,那小東西便醒了過來,噌的一下跳回君箬紫枕邊,枕著自己的大尾巴又睡了起來。
若怡無奈,隻得轉身出去。卻在門口碰見夜終離。
“夜哥哥?”若怡看著靠著二樓欄杆的夜終離,微微一愣。
她倒是不知道,夜終離會跟到這裏麵來。
夜終離的個子與北冥霄不相上下,故而即便靠著欄杆不曾站直,看著若怡也要微微低頭。見她從裏麵出來,他微微一笑:“感覺到裏麵有種熟悉的氣息,我便過來了。”
“熟悉?”若怡一愣,隨即念起熾夜仙居和北冥極寒宮那並不友好的關係,便替那戴著花環的少女遮掩道:“這裏麵,跟夜哥哥熟悉的,不就我一個麼?”
夜終離的目光沉了沉,卻隻是含笑:“那大概是我想見你了,所以便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