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出手的時候,若怡是留了幾分力氣的。
因為她很好奇,自己怎麼都調教不明白的小丫頭,楚辰是怎麼調教出的魔狐之身。
故而剛出手的時候,她用的是君箬紫之前對戰諸位狐族所用的招式與法術——月羽畫莊,判官筆法。
君箬紫師承墨鳶,墨鳶師承白月寒,若怡則是直接從白月寒那偷的藝。
百招過去,若怡必須承認,君箬紫的那對判官筆,比她使得好得多。
至少,她是不可能用判官筆法取勝的。
故而忽的兩筆向前一夾。
君箬紫飛身閃過,筆尖一顫,兩團墨花噴射而出,隨即撈了筆杆,淩空寫字,字跡飄逸清俊,頗有仙氣,卻是出自唐末農民起義領袖黃巢的一句極其霸道的詩文:“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若怡一個側身,並不躲閃,看似生生受了那兩團墨花並著之後的兩行詩文,實則留了個幻影在原地,人已然飛身到了君箬紫之後。
那胐胐本來是在鬥法台邊緣老老實實的趴著的,忽的就炸了渾身的絨毛,張牙舞爪的衝著若怡撲了過去。
若怡一驚,隨即左手一抬卷了袖間白綾,對其旋舞擊去。
與此同時,君箬紫已然反身攻回,手中兩杆判官筆,舞得密不透風。
若怡匆匆的瞥了眼胐胐,心下一沉。
這胐胐攻擊她並非出自本意,而是受了君箬紫控製,而君箬紫控製它的手法,怎麼看都不像是媚術或者幻術。
那是一種更直接的法術——馭獸之術!
這等法術早已隨著青丘入夢琉璃狐的消失一並失傳,且至今無人領會,更是無人有這等本事教導君箬紫,君箬紫,竟然無師自通了!
若怡雙手卷了白綾應付君箬紫與胐胐,心下卻頗為欣喜:看來那丫頭倒不是不肯努力或者並非修習法術的材料,而是傾向於使用她所不知的法術,而君箬紫的飛升,想必也是憑著別的法術,而非禦音。
想試探的已然試探清楚,若怡便不加停留,手上白綾一亂,人已然瞬間到了君箬紫身後,利索的滑了袖箭在手,尖端往君箬紫頸上一點,鬥法結束。
毫無懸念。
隨後便是錦瑟、柳如煙、若怡之間的較量。
柳如煙已然衛冕多年,故而此番是由錦瑟與若怡較量。
而若怡,麵對身為禦音大家的錦瑟,自然不會用別的法術應付,索性硬碰硬,跟他拚禦音。
但初一交手,若怡便覺著不對。
錦瑟對她,似乎有所隱瞞。
他根本就沒有使用全力!
甚至……他是在一個不可能輸的地方輸給了若怡。
滿座嘩然。
若怡亦是覺得事情蹊蹺。
錦瑟卻毫不在意,似乎他本就是沒打算贏,一心一意便是要輸給若怡的。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再多的疑惑,若怡也隻能壓在心裏。
她卻不知,錦瑟之所以故意輸給她,是因為他相信:若怡,一定會敗在柳如煙的手上。
因為柳如煙的禦音之術,沒有絲毫的破綻,想要戰勝她,唯有使用媚術。
而她的記憶深處,滿是恐懼與絕望凝成的碎片,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東西會支撐媚術將其擊敗。
所以,對於若怡來說,柳如煙是一個無法戰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