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但是她討厭。”羅冥抬手，伸出食指，那毒蠍便把尾部的毒針談了過去，用毒針的側麵在他的手指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似是在玩鬧。
“每次我帶著它們，她都要離我遠遠的。”羅冥這樣解釋。
北冥霄便輕輕的搖了搖頭：“或許，柳姑娘其實也是怕的。”
“她不怕。”羅冥斬釘截鐵。
北冥霄挑了挑眉梢：“嗯？”
“因為她沒有資格怕。”羅冥的聲音很冷，說的話更容易讓人心寒：“與我搭檔，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沒有害怕我這些寶貝的權利，否則她就得滾蛋。”
北冥霄便輕輕的歎了口氣：“你這般狠的性子，倒是委屈了柳姑娘。”
羅冥瞥了北冥霄一眼，說話毫不留情：“你倒是會憐香惜玉，曆劫替她受，出事兒替她壓，把人給寵到天上去還覺得不夠。隻可惜，人家並不領情。”
北冥霄的臉色微微一變。
“有人報我，說她回青丘了。”羅冥說話向來直接。
北冥霄點頭。
“五長老的事情，你最好告訴她。她早晚會知道。”
北冥霄向後傾了傾身子，依到椅背上：“知道便知道吧，晚知道一天，便能少過一天難過的日子。”
羅冥瞥了北冥霄一眼，似乎很不理解北冥霄的心思。
“天界那些亂事兒，她知道也插不上手，我又何必告訴她？那種事兒，壓得住便罷了，若是壓不住，我替她擺平便是。”
羅冥冷笑。
像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他是不會做的。
所以，他不會明白，北冥霄為何願意做。
畢竟，他在他的印象裏，北冥霄其實是個比他更精明、比他更計較的人。
忽有腳步聲傳來。
是守在外麵的柳魅秋。
“你進來做什麼？”羅冥不動聲色的命令毒蠍子從自己身上下去，扔了瓶屋外毒瘴的解藥給柳魅秋：“不是讓你在外頭守著麼？”
紅紗微微一動，柳魅秋已然仰頭將解藥一飲而盡。
“金若怡去熾夜仙居了。”柳魅秋說話幹淨利落。
北冥霄的心微微一沉。
——想不到，若怡竟然立刻就采取了行動。
——她都不知道事先查一查那邊的情況麼？
羅冥回頭望向北冥霄：“你什麼時候走？”
似是在下逐客令。
但是北冥霄並未惱怒。
他知道，羅冥隻是懶得客套。
他的確要走了。
“現在。”
於是羅冥收了毒瘴，護送北冥霄出去。
與此同時，熾夜仙居。
若怡才一出現，便有數十個夜梟鷹院裏的仙侍圍了上去。
無需多言。
手中白綾一展，旋舞一周，來人盡數倒下。
“我要見夜終離。”若怡望著地上蜷縮著身子滾了一地的下人，聲音清冷。
有道若怡很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若怡知道那人在，卻並未出手阻攔。
她隻是平靜的往前走，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過著白月寒說過的關於熾夜仙居的一切。
——誰說的算來著？
若怡擰眉。
夜終離好像向來是不怎麼管事兒的，似乎一直都隻是擔著個名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