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穆淩雲所言,不到兩日——準確的說是當天傍晚,若怡便直接尋到了北冥極寒宮。
隔了門板通報的墨鳶話還沒說完,便見一道白影飄然而去。
但若怡來找北冥霄卻不是為著他和穆淩雲的“龍陽斷袖”。
“蘇扶搖被汀蘭山居的人帶走了。”
這就是若怡看見北冥霄的那一瞬,說的第一句話。
北冥霄的臉色登時冷了下去:“所以?”
“所以……”若怡淺淺的抿了抿唇,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我需要你的幫助。”
北冥霄冷笑:“就不怕我像料理夜終離那麼料理蘇扶搖?”
若怡果然神色一冷。
她的反應,完全在北冥霄預料之內。
但他還是忍不住將她激怒了。
——隻因為他比她更怒。
片刻,才見若怡轉身。
北冥霄隻是冷眸瞅著。
一步、兩步、三步……
北冥霄暗暗握緊雙拳。
——難道她真就這麼走了?
以她的性子,若非事情到了沒他不行的程度,她該不會來見他才是。
就在北冥霄終於決定忍下心底那口怒氣,再向若怡低一次頭的時候,卻見若怡自己頓了步子。
隨後,她轉回身來,微微頷首,唇角揚了抹自嘲:“我還以為,你會攔我的。”
北冥霄微微一愣。
她若再不停,他便真的攔了。
“因我而死……有夜哥哥一個就足夠了。我就是搭上自己的命,也不會再讓蘇扶搖死在巫冥劍下。”略一頓,帶著莫名恨意的語氣:“沒誰,我都會活的好好的。”
北冥霄的心不由得一緊。
卻見若怡迅速離去。
隻見她罩著鵝黃紗衣的裙影一閃,便不見了她的影兒。
——若怡的輕功,已經好到連他都望塵莫及的地步了。
想起若怡之前的自嘲模樣,北冥霄心裏忽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隻是猶豫了一下,便回了書房,隨即召了墨鳶。
“立刻給白月寒傳書,問蘇扶搖被汀蘭山居的人帶到了哪,因為什麼被帶走。”
待墨鳶走了,他又低聲囑咐巫冥:“無間鬼府那,你也往羅冥那走一趟。”
巫冥疑惑:“這種事情也讓無間鬼府插手?”
北冥霄煩躁的向後一靠,揉著眉心:“能讓怡兒不顧冷戰過來求我,那事兒,肯定非同小可。”
“那怡殿下……?”
北冥霄不答,煩躁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巫冥該幹嘛幹嘛,別管不該管的。
巫冥便不再多語,轉身去了。
北冥霄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喚出了水鏡。
水鏡照著的,正是青丘。
君箬紫正坐在若怡以往坐著的地方,認認真真的批改下頭傳上來的折子。楚辰在君箬紫下首第一位處坐著,正研讀一本頗為苦澀難懂的古籍。
兩人都很安靜,但北冥霄卻能通過水鏡聽見裏頭傳來的刺耳的磨刀的聲音。
於是他便轉了轉水鏡。
“誰?!”被照到的殷血薇驟然抬頭。
君箬紫抬眸:“怎麼了?”
殷血薇扔了剛剛一隻在磨的匕首,疑惑的環視四周:“我怎麼覺著有人在窺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