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白月寒起來,因著睡的是地板,腰酸背痛。
若怡過來的時候,他正苦著臉揉肩膀。
若怡愕然。
白月寒見若怡過來了,爽朗一笑:“這麼早?莫非是感謝小爺我的收留之恩,自降身份過來給我當貼身丫頭了?”
若怡苦笑:“自己都淪落成這番模樣了,還調侃我。”
白月寒舒展著身體:“小爺怎麼了?小爺好得很。”
若怡上前,替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我要走了。”
“啊?”白月寒一驚,唇角不由得一抽:“你要走?現在?”
若怡點頭。
“金鑾殿那個老頭子想通了?放過你了?”白月寒一臉的不可置信。
以他對天帝老兒那個要麵子的家夥的了解……這事兒壓根不可能。
若怡苦笑:“沒有。”
“那你想到怎麼對付他了?你不怕司風法神還有斜月之星的追殺了?”
若怡的目光微微一顫:“也沒有。”
“那你往哪走?”
若怡沉默。
“更何況你還拖家帶口的。”白月寒扶額:“你早死我不管,你不能帶著一隊的人一起死啊。”
若怡依舊沉默。
“怎麼啦?”白月寒活動著肩膀,見若怡沒反應,便隨隨便便的抬手勾了下若怡的下巴:“怎麼悶悶不樂的?”
若怡勉強扯出一絲笑:“沒怎麼。隻是……留在這兒實在是太給你添麻煩了。”
“那有什麼?”白月寒很是直爽的拍了拍若怡的肩膀:“別多想了,就憑我倆的交情,我家就是你家,用那些虛禮拘著不就見外了嘛?”
若怡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餘光觸及窗外那無聲離開的身影,微微皺了眉:“你說話總是這麼不知深淺。”
白月寒悠閑的向後一靠,靠在書案上:“做人有深淺就得了,說話嘛,就是那麼回事兒。”
“你就不怕嫂嫂誤會?”
白月寒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誤會?!有什麼好誤會的。”端了茶杯咕嘟咕嘟灌:“我家夫人的性子,我清楚,她才不是那種小性子的人。”
若怡輕輕的擰了擰眉:“你真的清楚麼?”
白月寒失笑:“難不成你清楚?”
若怡微微垂眸。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白月寒揉著亂蓬蓬的頭發,大大咧咧的跨坐在椅子上,翻找著桌子上摞著的卷軸:“聽說你那個磨人的義弟又出狀況了。”
若怡略略低眸,想起了那染血的銀質麵具。
“蘇扶搖失蹤,盤絲弦宮已經亂作一團了。”
若怡點頭,“嗯”了一聲。
今早北冥霄回來且帶回那麵具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預感了。
“照顧他的下人都被擊暈了。”
若怡依舊隻是低低的“嗯”了一聲。心道月羽畫莊的消息真快,也不知白月寒的眼線糾結有多廣。
“聽說貼身照顧他那位,被擊暈之後還特意放到床上去了,竟然還細心的蓋好了被子……而且手刀的力度相當好,不輕不重,剛好可以將人擊暈。”
若怡敏銳的捕捉到了白月寒話中的重點:“隻有貼身伺候的那個是這樣?”
白月寒迅速的瀏覽卷軸,那速度簡直是一目十行:“隻有那個是。其餘的都被折騰得挺慘,有三個在外頭伺候的都被砍折後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