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貔貅把你馱過來的。”柳如煙倒也不和楚辰拐彎抹角：“當日在盤絲弦宮，怡殿下奪我首席時給我留足了麵子，她想要什麼我心裏清楚，我是否在乎那首席的位置、是否想擔著首席的重擔我也清楚，所以……再怎麼說，她對我有恩。你是他男人的師弟，我順手救下，僅此而已。”
楚辰的臉色微微一變：“你胡說什麼？”
柳如煙抬眸：“胡說？哪句？”隨後瞬時明白：“是北冥星君和怡殿下的事兒麼？”
楚辰的喉結艱難的動了動。
——那件事，除非特別親密的人，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就連羅冥和柳魅秋都不知道，柳如煙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隻是覺著，如果怡殿下和北冥星君沒有圓過房，那，依著北冥星君的性子，是不會在怡殿下和前任夜家主大婚的日子做那種暗殺的勾當的。”
楚辰的臉色便越發的難看。
——柳如煙說的不無道理，如此一來，豈不是整個三界都能猜出師兄和嫂嫂未婚先那個的事兒？
“其實，我很喜歡怡殿下。”柳如煙抬眸，唇角勾了一抹笑容：“雖然我曾經仰慕過的那個人，是被怡殿下逼死的……但是，畢竟是那人錯了。”
楚辰知道柳如煙說的那個人是大長老。
他隻是很奇怪，柳如煙怎麼忽的這麼通情達理？
“楚上仙，我心幫襯怡殿下度過難關，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不知你可否願意如實回答？”
楚辰的目光微微一沉，老練幹脆：“問。”
柳如煙展顏一笑：“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覺得這一次北冥星君和怡殿下有幾成把握鬥過天帝？”
楚辰的臉色便有幾分陰沉。
此番事情是在突然，他們沒有一點準備，至始至終都非常被動。
且……若是說原來還有兩三成的勝算，因著北冥霄被蘇扶搖重傷之事，這兩三成的勝算，便降到了一成不到。
“你覺得，怡殿下最終逃得過去麼？”柳如煙直接了斷。
楚辰的呼吸有幾分急促。
——如果嫂嫂逃不過去，那紫紫、師兄、還有那些一直明著暗著幫著他們的人……
“看楚上仙這表情，似乎很清楚接下來的境地。”柳如煙的唇角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楚辰的臉色便更難看了：“你想怎樣？”略一頓，帶了幾分嘲諷：“難不成你以為我是蘇扶搖？憑你隨便那麼一哄，就能被騙過去了？”聲音一狠：“少幸災樂禍吧，天無絕人之路！”
柳如煙唇角的笑容依舊精致：“真想象不到，天機聖宮這等掌控天機的門派下，竟然還有不信宿命之人。”
楚辰冷笑：“所謂宿命，不過是那些好吃懶做之輩用來逃避現實的借口罷了。”
柳如煙並不介意，隻是淡淡道：“其實，我很崇拜北冥星君。因為……即便在之前那麼倉促的時候，他都為自己、為你們，在這看起來必死無疑的絕路上留了一道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