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呢?”沒有給楚辰多想的時間,若怡平靜開口。
君箬紫不明所以,隻能如實回答:“在外麵。”
“讓她進來。”
君箬紫愣,一時間弄不明白若怡這又是唱的哪出,直到楚辰輕輕的推了推她,她才反應過來,連忙轉身走人。
白月寒微微歪著頭,一臉無奈的望著若怡:“你還沒回答我。”
楚辰立刻握緊劍柄。
若怡不動聲色的攔到兩人中間,背對著楚辰,望向白月寒的目光格外溫和:“月寒,一會兒我讓柳如煙送你回去。”
楚辰心裏的石頭可算再度落了地。
白月寒勾勾唇角,帶了幾許莫名的嘲諷:“你不要告訴我,大老遠的從青丘跑過來,就是為了聽我表白然後把這件事兒繞過去。”
若怡錯開白月寒的目光,不置可否。
“既然你不想答應我,又何必過來呢?”白月寒的唇角依舊噙著一抹笑意,麵上也不見絲毫難過,說話的語氣也十分輕鬆:“給我希望,然後再讓我失望,你玩傻小子呢吧?”
分明沒有絲毫的怪罪的意思,卻讓若怡的心裏有一種難言的苦澀。
——沒什麼的,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應著天機的那句話,把剩下的那段孽緣翻過去麼?
若怡這樣安慰著自己。
目標已經達到了,她沒有難過的理由。
但是此刻,她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騙過自己。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的身體裏還有一顆叫良心的東西。
平心而論,白月寒雖然與她總是隔著千裏,但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的書信總會帶著最重要的信息及時飛到。
她這麼做,對他不公平。
片刻的功夫,柳如煙進來了。
白月寒平靜的望著若怡,唇角依舊是輕鬆的笑容:“這是攆我回家了啊?我家的老頭子和老婆子飛書召了我好幾回我都沒回去。”
若怡歉意的笑了笑。
“別一副欠我十萬八千兩真金白銀的樣子。”白月寒聳聳肩,扯得傷口又是一疼,不由得撇開當前的話題,涼颼颼的橫了楚辰一眼:“你丫的不知道小爺我喜歡聳肩麼?刺哪不好非得是肩膀!”
楚辰:“……”緊握雙拳,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來:“要不是你擋了一下,一劍刺穿你喉嚨。”
若怡抬手,頭也不回的往後一拍,一巴掌打在楚辰腦袋上,楚辰隻得閉嘴。
“柳如煙。”若怡輕喚。
柳如煙應聲上前,向白月寒微微屈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白少莊主這邊來。”
白月寒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聽話的走到柳如煙身邊:“帶路。”
柳如煙帶路。
路過若怡的時候,白月寒卻忽的頓住了步子,望向若怡,依舊是玩笑的語氣,依舊是散漫的舉止:“我還回來糾纏你的。”
楚辰當場反手拔劍,被君箬紫拽住胳膊,將劍柄一把按了下去。
“走了。”白月寒說著邁步上前,完全看不出絲毫的難過。
他的釋然和灑脫讓若怡的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憋悶。
若怡說不清那是怎樣的情感,她隻知道,當白月寒滿不在乎的說著那些無比輕鬆的話的時候,他那對向來滿是活力的眼眸: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