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怡曾在月羽畫莊呆過一年,博覽群書,詩詞曲藝樣樣精通,故而平日閑暇時,北冥霄也常與若怡吟詩作賦。
隻可惜,詩詞曲賦,墨鳶也被若怡甩了不止一條街。
用穆淩雲調侃她的話說,那便是“整個長安城的街道連在一起都不夠小狐狸甩你的。”
詩詞曲賦這種慢功夫的東西墨鳶實在學不來,故而她隻能選琴技。
畢竟,在她看來,隻要彈的出曲調便好了,她一直以為北冥霄精通的是法術,對於琴技,絕對聽不出其中的韻味。
所以她練琴練得格外用功。
當君箬紫悄然出現在墨鳶身後的時候,墨鳶正在專心致誌的練著搖指。
君箬紫在她後頭看了好一會兒,才涼涼道:“手腕這麼僵,這手還是你的的麼?”
墨鳶嚇得險些將身前的古箏掀過去,猛的站直身子,轉身麵對君箬紫,後背抵在箏身上,左手緊張的抓著琴嶽。
君箬紫涼涼的瞥了眼墨鳶的手指,語氣十分嫌棄:“你是覺得古箏簡單所以才把這東西當成突破口麼?”
墨鳶尚在震驚中,沒能回過神。
“你可別跟我說偌大的北冥極寒宮連個像樣的玳瑁(dai,mao)甲都沒有。”一把抓起墨鳶撫在琴碼上的右手,瞥了眼她已經磨得泛紅的指尖:“搖指用的是大指側彎的玳瑁甲,你連假甲都不戴,搖得出就奇怪了。”
墨鳶緊張的將手從君箬紫的手心中抽出,聲音有幾分發顫:“你、你要幹什麼……我幻作你姐姐的模樣,可是天機聖翁親自恩準了的!”
君箬紫涼涼的瞥了墨鳶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一本正經道:“古箏可是比古琴大了不止一圈,古琴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背起來,但古箏立起來都比你高,你背一個試試。這麼大的琴體,不戴玳瑁甲你以為憑你現在的指力彈得響?”
墨鳶窘得麵上微微發燙。
君箬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嫌棄的用食指點了點墨鳶的指尖:“你瞧你,指甲留的這麼長,不刮弦麼?呲拉呲拉的全是噪音,真是的!”
墨鳶緊緊的抿著唇,緊張的樣子和若怡緊張時一模一樣:“你到底想怎麼樣……”
君箬紫險些就被唬了過去,真把墨鳶當成若怡本尊。
好在如今她已經習慣了若怡麵帶黑紗的樣子,故而很快回過神來,想想自己之前就險些被騙過去了,姐夫還不一定被迷成什麼樣,不由得狠狠的咬著牙:“我到底想怎麼樣,難道你不明白麼?”
玳瑁甲:彈古箏的時候墊在指肚上的假甲。琵琶是戴在手背那邊,就是和真的指甲在一起,古箏是戴在指肚,和琵琶反的。
“古箏立起來比你都高”:標準箏大約長165厘米,給孩子們用的小古箏是160厘米,墨鳶一米六的個子其實隻比標準箏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