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隆起來的大肚子,寧染染腦門上的青筋頓時跳得歡快。凡事都能大而化之的她,第一次覺得這回攤上的大事想化都化不了了。
人生如果不是這麼坑爹,就不叫做人生了,孕婦如果不用生產,那還叫孕婦嗎?可是她真的真的不願意生啊啊啊!
僅管她是會醫術的,可摸著隱隱陣疼的大肚子,她還是嚇得一身冷汗。
這真要生的節奏啊。
你妹的別人玩穿越都是大吃大喝的富貴命,為毛輪到她的時候就是山野大肚婆!
她可不想把孩子生在土溝溝裏。
疼痛再次來襲,寧染染鎖緊眉頭,咬咬牙拍掉滾了一身的泥土,艱辛的從土坑裏爬出來。
就在此時灰頭灰腦的寧染染猛地聽到一陣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
“寧染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你再跑呀,我看今日是你的腿快,還是我的腿快。有爹生沒娘養的小娼婦,還沒出嫁就搞大肚子,寧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沒出嫁?就大肚子了?先前本還覺得有一線希望的寧染染一顆玻璃心,哢嚓一下碎成了渣。
她抬起頭看向那衣著華麗,看似得體大方的婦人,真心是不知該罵回去,還是直接把她當瘋狗無視了?
寧家是離照國京中鼎鼎有名的書香門第,寧家的姑娘一個個被養得嫻靜端莊,知書達禮,就連從外頭抬進來的妾房經過耳熏目染,也有了書香之氣。
但是,那都是表麵上的。
寧染染從小沒了嫡母,柳氏原本隻是一個妾室,使了些見不得光的陰險手段,終於爬上正位。
“瞪什麼瞪,你這小賤人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來,還敢瞪我。”她一臉得色,緩緩走近,一眼就看清寧染染快要生了。
她冷笑三聲,眼裏的陰狠一閃而逝,“要生了?真可惜有命投胎沒命活,小野種要怪就怪你這胎投得太草率了!來人,把這小****肚子裏的野種給我打掉!”
柳氏帶來的都是粗使婆子,今日是料準能捉到她,眼見那些人不懷好意地朝自己走來,寧染染的肚子又開始疼痛起來。
她忍著生,揉了揉眉心,恨聲道:“你這老太婆做下這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天打雷劈。你沒文化不要緊,起碼得懂點常識吧!沒看到孩子都要生了,怎麼打掉!”
此話一句,麵前的人一個個都被震懾住,都不可思議地朝她看來。這寧家大小姐,性子是最柔弱的,今日居然敢頂嘴。
柳氏顯然沒料到一貫膽小懦弱的人,見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居然敢罵她。
“反了你啊!還想逃出生天呢,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都還愣著做什麼,給我上!”
寧染染幽幽歎了口氣,她心知自己時間不多了,眼下燃眉之急就是先解決了這些麻煩,再找個地方去生孩子。
好在她諳熟醫理,知道人體的的某些穴位隻要用力一擊,就能讓人倒地不起,甚至斃命。
她的抬手往頭上一摸,果然摸到一隻尖銳的發簪。
看到她的舉動,柳氏冷冷一笑,“還想反抗不成!”
粗使婆子漸漸逼近,寧染染裝成很害怕的樣子,連連後退,“你們別過來……”
“大小姐我看你還是乖乖聽夫人的話把孩子打掉吧,寧家可丟不起這個臉哦!”粗使婆子一臉的不屑,看著她跟受驚的小貓似的,頓時起了逗弄之心。
大腹便便的嬌弱姑娘,就算手裏捏著發簪,在粗使婆子的眼裏也是不堪一擊的。
她再次逼近,冷不妨就捏住了寧染染的手腕,“大小姐,你是躲不掉的。”
“不要啊!”寧染染慘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就抓住粗使婆子的手肘。
粗使婆子並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裏,可當她看到寧染染怯弱的眸光突然一冽,下意識就覺得不對。
寧染染抓住她手肘,很快摸到麻穴,狠狠地按。粗使婆子一聲慘叫,身體微微一躬,寧染染趁機舉起發簪狠狠刺入她的頭上的百會穴。
砰地一聲,那老婆子刻就倒地不起,不醒人事。
這一變故,讓柳氏嚇了跳。寧染染卻跟個沒事人似的優雅地往旁邊走了兩步,嫌惡地避開地上的人。
見她如此,柳氏立即就明白她暗中定然使了些手段。
“哎呀,老太婆你帶來的人真是太不堪一擊了,居然連個孕婦都抓不穩,這樣脆弱的人到底是怎麼進寧家的?老太婆你的眼光不乍滴啊。”
寧染染臨盆在即,卻慵懶的扶著腰,摸著大肚子,孕味十足。說到得意之時,還挑釁地把她的大肚子挺了一挺,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肚子有多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