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看客的喧嘩聲中,雲連及紅綢的另一邊男子緩緩出了大堂,聽到身旁男子一重一輕的腳步聲,雲連暗忖,難道雲煙覺著讓自己嫁給一個腿上有疾的就是羞辱了她?
不,雲煙沒這麼低級。
不管她的目的為何,等會兒自然會知曉,雲連收起心思。
在她另一邊的是那個之前警告過她的婦人,三人身後還有零碎的腳步聲。
雲連雖厭惡別人的碰觸,可身體著實無力,而且她確定扶著自己的婦人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至少對她雲連的生命不會造成影響,是以,雲連盡量將自己身體靠在身旁明顯不怎麼情願的婦人身上。
眼前陣陣通紅,雲連隻能看見腳下這一小方地麵,她皺眉看著青石板路,一邊謹慎地收斂心思。
穿過重重回廊,幾人終於停在一處門口。
身處不利環境中,雲連秉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不動聲色地站著,直到身旁的商拾難掩煩躁的聲音響起:“你們快些將東西放下,都給本小爺出去。”
這話顯然不是對雲連說的,隻聽雲連身後傳來齊齊回應聲:“是,四少爺。”
而後,那些丫頭魚貫入了房間,一陣窸窸窣窣聲後,這些人再次走到男子麵前,領頭一個粉色束腰蝶裙丫頭恭敬說道:“四少爺,已經收拾好了。”
“嗯,都走吧。”商拾不耐煩地揮手。
領頭那丫頭有些為難,她瞅了瞅商拾,又將視線在雲連身上轉了一圈,在看向雲連時,眼中難掩輕蔑,再次看向商拾時,這丫頭恭敬卻不退縮地說道:“四少爺,老爺讓奴婢們守著小少爺跟四少夫人。”
商拾眯著眼睛,怒火暴漲,他抬腳就往那搖頭踹去,毫不留情的一腳恰巧揣在粉衣丫頭的腹部,那女子捂著肚子滾出老遠,商拾理了理衣擺,嗤笑道:“怎麼?難道本小爺的洞房也要你們在外麵聽著?”
“四少爺恕罪,奴婢不敢違抗將軍的命令。”那粉衣女子不顧額頭的冷汗,跪在地上,而跟著她的另外幾名丫頭也紛紛跪地。
“哈哈哈——”商拾一陣仰天大笑,那笑聲中有嘲諷,有暴躁,還有不易察覺的傷痛,感覺到手中的紅綢跟著商拾顫動,雲連不悅地抿嘴。
“去告訴我那好父親,既然他如此‘關心’自己兒子,要麼讓他親自來聽兒子的牆角,要麼你們就給本小爺滾的遠遠的。”商拾一改之前的囂張狂笑,他這話說的滿是陰寒。
跪在地上的眾女子皆見識過商拾的手段,她們紛紛打了個冷顫,一眾女子相互看了看,衡量片刻,最後領頭的粉衣女子說道:“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