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快刀的箱子內工整的放置著數把刀子,銼子,甚至還有粗長的,類似銀針的鐵針,許是常常用,那些器具閃著亮澤,鋒利的刀鋒一看便是吹毛可斷。
快刀小心拿出最邊上一根長的銀針,仔細擦拭著,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是在摸索著心上之人,讓周圍人墜入地窖般,無端被一股陰冷侵襲上身。
而被仍在氈步上的綠漪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她驚恐地往後縮去,無奈,身體被點住了穴道,她無力掙紮,蒼白的臉上一片絕望,綠漪求救似的望著商拾,嘴裏啊啊卻也說不清什麼。
看多了這類似的表情,快刀臉色平常,眼中甚至帶著隱隱的得意,這可是他第一次在小主子麵前展示自己的拿手絕技,他怎能不好好表現一番?
快刀準備將這工具箱內的所有東西悉數在綠漪身上用一遍。
拿著銀針,快刀走向綠漪,一遍解釋:“這根最大號,可以從頭骨內刺進去,不會致死卻又讓人痛不欲生。”
泛著銀光的長針越靠越近,銀針的尖端極細,若說能刺進頭骨之內倒也無人會懷疑。
“這針最深可以碰觸到人的腦漿,少主子跟少夫人許是沒見過人的腦漿吧,嗯,要不,屬下給主子描述一番?”快刀這麼說的時候,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看著綠漪,他有些享受地瞧著綠漪難言的驚懼。
能想到快刀的描述下一刻便會出現自己身上,綠漪再也忍不住,嘔出一股穢物出來。
被點住穴道,身體無法移動,穢物點點沾濕她的前襟,頓時,一股酸臭漸漸飄散,商拾臉色頓時難看,眼中點點厭惡。
“拖遠些。”
本以為綠漪也是個不怕死的,看來也不過是高看了她。
商拾不知道的是,綠漪到底也不過比普通女子強些,若是比起雲連,那差的也不是一點半點。
自進屋開始,商拾就未曾看她一眼,綠漪心中僅剩的那點幻象也徹底破滅,她恨!可她也怕。
在過去的幾日裏,她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不僅如此,那幾名男子竟然將她跟她最害怕的血蝙蝠放在一間屋子裏。
白日裏,她被毒打,夜裏還必須時刻保持清醒,以免被血蝙蝠盯住,記不得已經幾日,若不是心中還有那點念想,她早已撐不住,可即便如此,那些人也不允許她自我了斷。
如今的綠漪果真是生死不能。
“苗四,幫我一起將她拖出去。”快刀遺憾地收回銀針,他本想讓小主子看看他的手段的,現在倒好,都是這上不得台麵的女子,竟敢壞他的好事,等會兒看他怎麼收拾這沒用的女子。
綠漪啊啊的叫著,沾滿汙垢的長指甲抓住氈步,她拚命搖頭,早已幹涸的眼淚再次噴湧而出。
商拾手依舊不停地撫著雲連的被,見此,他開口:“解開她的穴道。”
苗四不知從哪摸出一錠銀子,往綠漪胸前一扔,那力道一看便是特意加重,穴道解開的同時綠漪一口黑血再次流出。
“說吧。”對綠漪的慘狀,商拾視而不見。
咕嚕咕嚕,綠漪口中發出一陣難聽的叫聲,她毒蛇般的眼神憤恨地盯著商拾跟雲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綠漪手快速抬起,眼看著便要拍向自己的腦門。
咻——
嗚——
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前者幹脆利索,後者淒慘難忍。
商拾無奈地拿走雲連手中的十字弩,頗不甘願道:“小連,這是你送我的東西,不該被染了髒東西才是。”
這十字弩他打算好好收藏,如今被用掉一根,還沾上鮮血,自然是髒了。
雲連將手中十字弩往商拾手中一扔,自己再次倒在商拾懷中,無力喘息。
另一邊,綠漪倒在地上嘶喊著,她盯著自己被穿透的手掌,恨不能現在就暈過去。
站在屋內的其餘三人,寧很不忍地轉開眼,當然,若是忽略他眼中的驚豔的話,快刀則嘿嘿往商拾手中看,確切地說往商拾手中的十字弩看,至於苗四,嘲諷地拖著氈步,就跟拖一件垃圾似的。
“你們,你們有種殺了我。”
竟然到了此刻還不知死活的大叫,看來還是沒被打擊到呢,清俊邪魅的臉上泛著森森的笑:“快刀,看來是你上場的時候了。”
“小主子,請放心。”快刀有些興奮,他抱拳道。
院子內,青葉跟小茜已經被遣了下去,有才有祿早已守在門口,是以,這拾院的動靜是傳不到外麵的。
綠漪再次被點了啞穴,屋內幾人聽覺都異於常人,自然能聽到隱約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