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著一群野馬飛奔而來的不是赤雪又是誰?
一片鶯飛草長中,馬蹄聲揚,前頭帶路的那匹雪白汗血寶馬彪悍傲然,呲了一聲,赤雪高揚馬蹄,停在商拾跟雲連前麵。
商拾牽著雲連上前,空餘一手抓了抓赤雪的鬃毛,商拾笑道:“這些都是你新收的小弟?”
見赤雪停下,剩餘的數十隻馬也跟著不停地刨著蹄子,不安地仰起腦袋,卻仍舊聚集在赤雪周圍。
雲連看著那些盯著赤雪的野馬,突然問:“會不會是赤雪在選夫?”
噗——
商拾臉憋得通紅,他摸著赤雪的臉,煞有其事地點頭:“也可能。”
知道商拾在逗著自己玩呢,雲連甩開他的手,走向馬群。
“小連,這些都是野馬,野馬難馴,你別靠的近了。”商拾跟了上去,時刻注意著馬群,一邊護住雲連。
若雲連惹惱了那數十隻野馬,到時兩人可不容易脫身。
“有赤雪,無礙。”
盡管商拾剛才還笑話她,雲連仍舊覺得自己猜的是對的,現在還屬於春天的範疇,所謂春季就是那些動物那發什麼情的季節。
可這時的雲連忘了,對方是野獸,他們有一個共性,那便是為了吸引異性,它們會竭盡全力來表現出自己的強悍。
打敗同伴固然值得炫耀,可若是能擊敗強悍的人類,那豈不是更加無敵?
在雲連進入馬群當中時,已經有幾匹毛發透亮,高大強壯的野馬蠢蠢欲動。
商拾心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他抓緊雲連的手,問:“小連,你這是要做什麼?”
“選一匹我自己的坐騎。”雲連應道。
說著,雲連停在一匹深棕色高頭大馬前,這匹馬甚至比赤雪更高大,大眼裏充滿桀驁,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當看到雲連停在自己麵前時,那野馬高揚著腦袋,不屑地掃了雲連一鼻子。
這馴馬之事,尤其是馴服烈馬,就需要本人親自動手,因為這種野馬隻會認一個主人。
若是平常,商拾還能放心些,此刻他們剛經經曆過生死,商拾舍不得雲連再冒險:“小連,你身體還未恢複,若你想馴服它,可以暫且讓赤雪跟著他們。”
到時再想尋找這些野馬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不用,我可以的。”
既然她已經決定,商拾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他隻能往後退一步,對雲連說道:“那你小心些,今日若不行的話,我們明日再馴。”
雲連已經翻身上馬,並未回答商拾的問題。
見雲連坐在那匹最高大的馬背上,商拾喚來赤雪,也躍了上去:“赤雪,跟上小連。”
雲連座下的野馬已經開始發怒,它甩著馬尾,後蹄使勁往外踢,整個身體上下起伏,試圖甩掉背上的人。
這野馬沒有韁繩,雲連隻能抱住馬脖子,壓低身體,盡量讓身體與馬背齊平,如此的話,減少阻力,整個人也輕鬆不少。
商拾緊盯著雲連,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被甩下來。
雲連自認對殺人在行,至於馴馬,很抱歉,前世野馬之類的那簡直就是傳說,這一回雲連之所以如此堅定,一方麵她的確是需要一匹坐騎,另一方麵,不可否認,她心底對這種征服嚐試有些心動。
呲——
赤雪嘴裏發出一聲古怪的聲音。
那野馬聞言,稍微頓了頓,大眼盯著赤雪片刻後,再次跳了起來,並未往來時的路瘋跑,一邊甩開蹄子跑,一邊回頭,試圖用嘴巴將雲連咬下來。
嘴巴甚至都觸到雲連的手上,毛茸茸的觸感讓雲連心頭毛毛的,她倏地收回手,趁著這個空檔,野馬突然再次一個跳躍,雲連整個人往側麵一歪,身體脫離馬背,眼看著便要掉下來。
商拾心髒幾乎都停止了跳動,他腳尖點著赤雪的背,整個人飛了起來,商拾伸出雙臂,便要抱住雲連。
豈料,眼看著已經完全被甩來,雲連卻在這時腳蹬了一下,唰的一聲輕微響動,腳尖長出寸許貼片來,眼神幽冷,雲連冷聲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鐵片就這麼生生被雲連踢進野馬腹中,鮮血噴湧而出,雲連就著腳下那點力道,身體輕巧旋轉,再次回到馬背上。
猶豫疼痛,野馬嘶叫出聲,整個陷入瘋狂之中。
“小連,你先下來!”商拾急了,這野馬瘋狂,便是他也得小心應付。
雲連也被激起了鬥誌,她壓根沒將商拾的話聽在耳中,抱住馬脖子的同時,護腕被按動,極細的銀線饒過馬脖子,棕色毛發被割斷一圈,紛紛飛揚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