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過後,端木嫻對商拾跟雲連產生了心理陰影,提及這兩人,她總會控製不住縮瑟一下。
當然,這都是後話。
直到覺得滿意了,商拾這才牽著雲連輕鬆地往回走去。
他們身後,端木嫻一瘸一拐,幾乎要哭出來。
一行人雖然走了挺久,也不過轉了皇宮一角,轉身回頭前,商拾亮出白牙,一反常態,尤其熱情地邀請端木嫻:“若以後有機會,還請公主能帶著我跟小連到處轉轉,西京都城應該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吧?”
端木嫻隻覺眼前一片昏暗,頭頂還天雷滾滾,她苦笑:“是皇姐剛才做錯了,皇姐應當提前問問看你有沒有時間才對。”
商拾癟嘴,沒說話。
大約覺得對端木嫻的教訓差不多了,雲連捏著商拾的手,給他一個眼神,商拾會意,況且他也想跟雲連單獨相處,他終於鬆了口:“我看公主有些不舒服,我跟小連就不麻煩公主送回去了。”
端木嫻真感激的差點痛哭流涕,生怕商拾會反悔,她趕緊點頭,說道:“既然皇弟這麼說,那皇姐就先離開了。”
之後,端木嫻像是被什麼追著一般,快速走遠了。
周圍無人,商拾一改之前的清冷,對身旁之人笑道:“小連,你累了吧?走,那邊有了涼亭,我們去休息一會兒。”
說完,不由分說地拉著雲連往禦花園深處一處涼亭方向走去。
這禦花園極大,各色鮮花爭奇鬥豔,遠處假山流水為這鮮豔之色添了一份清涼,而商拾所指的涼亭就在假山後方,離一條湖水不遠,前有假山當著日頭,後有湖水涼爽,倒是不錯的休息之所。
兩人皆是有武功之人,走路自然請便很多,兩人又是一路無言,正因如此,不遠處的說話聲才顯得格外清晰。
“素兒,你答應過我的,我們回一起離開。”男子的聲音滿是急切。
“亮哥,我記得,可現在根本不是好時機,若是被抓住,你我都得死,不僅如此,宴兒也會孤苦無依的。”女子輕柔辯解道。
很顯然,女子的安撫並未起到效果,男子說話聲越發尖銳:“你這些都是借口,素兒,我不傻,我們從三年前就計劃著要離宮,這三年我準備了三次,每一次你都有借口,現在又拿七皇子來當借口,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心裏?”
“不是,不是這樣的,亮哥,我真的喜歡你,如若不然,我也不可能跟你這麼久,當初,皇上也是很疼我的,可現在,為了你,我不爭寵,不嫉妒,隻想跟你雙宿雙棲,可亮哥,我不僅是一個愛你的女子,我還是宴兒的母親,我不能放著宴兒不管。”說著,女子開始哽咽,話中還有對男子不理解的傷心。
果然,男子心疼了,他想了想,聲音驟然升高:“不如這樣,我們帶著七皇子一起離開。”
外頭,商拾跟雲連分明聽到女子的抽氣聲。
商拾朝雲連笑了笑,搖頭,再看向回頭的路。
那意思是問,要不我們先回去?
雲連也不屑於做出聽牆角的事來,況且這牆角跟她也沒什麼關係,是以,雲連倒是先轉身,準備拉著商拾離開。
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齊齊住了腳。
“這怎麼可能?”女子應當是太過激動,便脫口而出:“亮哥,宴兒他現在正是最應當討皇上歡心的時候,怎麼能離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男子聲音聽著像是恐懼,又像是無法置信。
女子索性敞開了說:“你應當知道,皇上現在對宴兒上頭的幾個皇子都不甚喜歡,現在正是宴兒表現的時候,若是宴兒得了皇上的喜歡,誰也說不準將來那個位置會不會落在宴兒身上。”
“好,好,原來你是在打這個主意,木素,我算是看透你了,原來你還在做這麼春秋大夢呢,那你又可知皇上心裏早已有了屬意的皇位繼承人?”男子怒極,聲音失去了控製,這一聲叫喚驚得一旁飛鳥撲棱著翅膀離開。
輕微的動靜讓假山後兩人同時一懼,男子按住女子:“我去看看。”
與此同時,商拾牽著雲連瞬間隱入假山另一側,正好與那兩人相對處。
男子沒發現有人,這才回頭,繼續勸道:“素兒,你聽我的話,別再想那個不屬於你的位置,你可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那龍椅,你一個沒有背景,又不得皇上寵愛的妃子根本碰不到它。”
“亮哥,你怎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女子控製不住自己的音量。
“木素,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皇上新認回一個皇子,今夜便要介紹給眾人,屆時,其餘的所有皇子都得靠邊站,更何況七皇子他現在才不過五歲,你若是一意孤行,那無疑是將七皇子往死路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