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涼風習習,雲霧山上眾人等的師傅跟小師弟終於出現。
東方華接過明月先生手中的包袱,說道:“師傅辛苦了,下次還是讓徒兒出去吧。”
明月先生失笑:“放心,以後有你們出去的機會,我收到信了,學重發生了何事?眼睛怎會受傷?”
幾個師兄弟相互看了一眼,最後,東方華將這兩日發生的事從頭說來,最後,東方華滿含歉疚地說:“師傅,是徒兒的錯,徒兒沒有看好四師弟。”
其他幾人都沒有開口,孰是孰非眾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而跟著明月先生一起回來的小鬆兒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大師兄,你說四師兄眼睛壞了?”
東方華還未回答,遠處傳來一聲刺耳尖叫:“不可能,我的眼睛不會有事的!”
昨日,有大師兄在身旁,他故意將自己眼睛說的重,殷學重以為這樣的話大師兄就會看在自己身受重傷,以及小師妹的份上殺了商拾,可大師兄卻是個無能之輩,寧願委屈他自己,委屈小師妹,也不願跟那人對上,回去之後,殷學重也沒有覺著自己會瞎,畢竟有二師兄的醫術在這,而且師傅比二師兄還厲害,有這兩人在,他想瞎都不可能。
明月先生眼睛一閃:“學重,你出來做什麼?快些回去,為師幫你看看。”
“師傅,徒兒不會瞎的,是不是?”雖然心中抱有極大的希望,殷學重還是擔憂。
“這個——”明月先生望著眼前殷切的那張臉,最終也不能給出保證:“為師不知道,學重,你還是先讓為師幫你把脈,若是能醫好,為師拚盡全力也會幫你的。”
師傅的話並未讓他滿意,可現在眾目睽睽下,他不能多說什麼,最終,殷學重臉色難看地回答:“師傅,徒兒不想看不見東西。”
話音中沒有平日的陰狠跟囂張,裏麵是少見的小心翼翼。
心下一歎,明月先生暗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在邵東成的攙扶下,殷學重回到自己房間,小鬆兒則被東方華帶回去休息,其他師兄弟也被明月先生打發走了,最後,穆茵兒擔憂地望向殷學重的方向,對明月先生道:“師傅,茵兒先回去了。”
這事說起來也怪不了穆茵兒,明月先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拍拍穆茵兒的肩膀:“嗯,天晚了,你去休息吧。”
很快,明月先生跟上前麵兩人的腳步。
穆茵兒站在原地,看著雲霧山上處處昏黃的燈光,而後目光定在一處昏暗之處,她走了過去,站在門口,沒有入之前一般推門而入,畢竟商拾之前毫不留情的話還在她耳邊回響,有時候,穆茵兒都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大師兄跟四師兄都對她很好,可她偏偏要將屋內那個無視自己的人放在心上,還不顧人家的冷言冷語的送上門。
商拾警覺性從來都不差,在外麵喧鬧聲響起時,他已經醒來,外麵的說話聲更是一字不落地落入商拾的耳中,他冷冷一笑,複又閉上眼。
就在剛才,輕微的腳步聲讓他不耐地轉了個身,臉朝內側而睡,再將薄被拉高,蓋住耳朵。
卻在這時,穆茵兒的聲音傳了進來:“你,好好休息,師傅明日會來幫你看看,有了師傅,你的身體會很快好的。”
沒聽到回聲,穆茵兒終於死心離開,嘴角帶著苦澀的笑,眼中閃爍著晶瑩。
往自己房間走去。
雲霧山隻有她一個女子,種師兄弟都疼愛她,也是為了保護她,穆茵兒的房間坐落於諸位師兄弟房間的中央,在經過五師兄房門時,門突然從內打開,湛啟端著個盆出來,待看見穆茵兒時,湛啟驚詫地問:“小師妹,你怎麼還不睡?”
“我就睡。”穆茵兒加快腳步,不想讓五師兄看到她紅著的眼眶。
湛啟眼睛卻尖的很,他一手攥住穆茵兒的胳膊:“小師妹,你怎麼了?”
“沒事。”
“不對,有事,你們好像都有事,就是不告訴我,小師妹,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湛啟還是孩子心性,跟楊宏安的爽朗的性子有些相似,卻比楊宏安要簡單的多,是以,大家眼中看到的事湛啟就看不清。
湛啟隻知道原本愛笑的小師妹這兩日都是愁眉苦臉的,也不跟大師兄一起練武了,還有四師兄,無緣無故被那人弄瞎了眼,這一切都讓湛啟迷茫。
“沒,沒有人欺負我,五師兄,我好困,我想睡了。”穆茵兒趕緊抹了把臉,牽強一笑。
“嗯,那你快些睡吧。”剛要走,湛啟又說:“小師妹,要是,要是你心裏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我雖然不一定能幫你解決,可我也能聽聽,順便幫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