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他依舊沒有放下手的純鈞劍。他也知,純鈞劍是他最後的希望。可是縱使無名劍訣再神奇幾倍也解救不了他如今的困境了,他體內傷得極重,一點氣息都不能運行,更不要說是運劍禦敵了。
“嘿嘿”尖嘴男靠了過來,一把扯過了隨風手的純鈞劍。
“不!!!”隨風心裏瘋狂地呐喊,那是他最後的希望。絕境當前,人總要點希望才能堅持下去,若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當真比死還痛苦。
尖嘴男才不管隨風如何想,就這麼當著隨風的麵研究起來純鈞劍來。“瞧著色澤、質地倒是很像鬆木,鬆木劍絕不會如此鋒利。竟然連我的精鋼匕首都險些擊碎,嘖嘖,果真不是凡物。小,大爺便收下了。作為回報定會給你留個全屍。”尖嘴男瞥了一眼劍身上的兩個古篆,奈何他見識有限,根本不識得。
來回把純鈞劍翻看了片刻,尖嘴男才低頭看了看半躺在地上的隨風。奸笑了幾聲,才道:“好了,該送你上路了。”
說著,拿起了純鈞劍,以劍尖對準了隨風胸口,緩緩地刺去。
“我就要死了嗎?”隨風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劍尖離自己越來越近,而他卻沒有一絲反抗能力。他此刻卻突然平靜下來,好像一切都與他再無關係。生如何,死又如何?“隻可惜未能替父母報仇,未能盡孝……哎!”
“算了,反正都要死了,想這麼多做什麼。”隨風看開了一切,閉目待死,再不反抗。
長劍一點點挺近,隨風胸口一疼,劍尖已刺破了他的胸膛。
“好好品味一下死亡的滋味吧!”尖嘴男臉色一抹猙獰閃過,手上用了把力純鈞劍向前推去。“呃,怎麼會?!”尖嘴男眼睛掙得極大,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之事。緩緩地低頭,看著手的長劍。本來呈現鬆木色的劍身此刻亮了起來,發出一道暖暖的光暈。任憑男怎麼用力,可是手劍卻絲毫不動。
隨風也不解,為何會發生這種狀況。一股暖流從傷口處不停地往他體內傳去,渾身如刀割般的疼痛盡數退去了,全身浸潤在一片暖洋洋的感覺之,剛才受的傷也在迅速地恢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尖嘴男有些慌了,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純鈞劍身發出的光暈越來越亮,手心裏攥著的劍柄也逐漸發燙。想鬆手,可是好像有種莫名的力量黏在了他的手上,怎麼也鬆不開。
“小,你幹了什麼?快放開,不然我殺了你!”尖嘴男喝道,可是任誰來都能看出來他是在虛張聲勢,心理的軟肋全數暴露在隨風麵前,不過是外強幹而已。
隨風心裏也有些慌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覺得明明純鈞劍插在胸口,若是換個旁人必然早已疼得齜牙咧嘴的,可是隨風卻毫無痛感,反而覺得似乎血脈交融一樣,很是舒爽。
本來隨風的經脈盡數撕裂,雖然沒有寸斷,但算也傷得極重。若想要恢複不在床上躺上個幾個月恐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就這麼短短一會,隨風覺得體內像是撕裂身體一樣的痛感減輕了許多,暖流有一絲清涼的氣流四處流動,修複他受傷的軀體。
大約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隨風的四肢逐漸恢複了知覺。經脈作為習武最重要的一環可謂重之重,很是抽象,隻能意會不能言傳。一旦經脈撕裂想要恢複極為困難,一般來說除非有極品靈藥,否則需要很久才能複原。這也是為什麼習武之路如此崎嶇。
這之間男試了很多次,可純鈞劍就如同粘在他手上一樣,根本無法擺脫。他也曾想過將劍從隨風身上拔出來,卻發現純鈞劍就像是鑄在隨風身上一樣,紋絲不動。來去擺弄了許久,隨風渾身舒爽,而尖嘴男累得精疲力竭。
純鈞劍上的暖流源源不斷,有種修複軀體的神奇能力,隨風沉浸在這種滋潤幾乎不能自拔,連自己身體完全恢複了都不知道。讓隨風不解地是,這種神奇的暖流竟然不是內力,反而更像是天地靈氣,一進入隨風體內恢複他的傷勢後立時就散在了他體內,湧入四肢百骸消失不見。
尖嘴男不停地反抗,甚至想過掐死隨風。可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全身仿佛被定住一樣,脫離了他的指揮。他隻能這樣半蹲著,到了後來他的腿就像灌了醋一樣,酸到了極致,但還是一動不動,連顫都不顫一下,更像是一尊雕像。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從純鈞劍上湧入的暖流也在一點一點地減少。隨風隱隱覺得尖嘴男被定身恐怕與純鈞劍脫不了關係。“上古神劍果然異稟,隻怕這股氣息一旦幹涸他又能恢複行動,看來我要搶先出手了。”隨風默默地注意著尖嘴男,雖然他此刻身體完全定住,可是他一直全神貫注,毫未放鬆。
隨風裝作一臉痛苦閉上了雙眼,眼睛偷偷留了一條縫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