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月,看那邊!”精靈小月撲騰著翅膀飛到宇文晨月眼前,伸著個小小指頭就無比堅定地指著前方的一頂小轎車,“那!那個是小三老師的朋友。他肯定要去我們家的。”
小三是宇文晨月的三妹——宇文挽月。為了擴大職業閨密的隊伍,為了培養更多的專業型人才,宇文晨月特地給小三挽月請了幾個私塾教她通史政冶,外加琴棋書畫。
天無絕人之路,宇文晨月嘴角上翹,她秀氣的唇角“叮”的閃出一道寒光。“走,咱把轎上的白癡打暈了,然後乘著那頂轎子溜過去。”
“就是這樣!”精靈小月興奮地扭著身子轉了個華麗的圈圈。趕這事兒上興奮估計也不是什麼善良精靈。果然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精靈。
三人中唯一有點良知的蘇正太伸了個腦袋過來勸道,“大小姐,那種軟頂紅轎一般都是官家的轎子,我們還是別惹事了。慶王爺也是明理的人,大小姐要是不喜歡他也就直接說好了,也犯不著這麼天天躲著他啊!”
宇文晨月歎了口氣,無比憐憫地看著美少年般的蘇正太,“小正啊,你還小,不會懂的。我要真當麵拒絕那肥王爺,他肯定會讓我吃不完兜著走。好了,咱們先過了橋再說。”
不對,宇文晨月停住腳步,一雙靈動的眼睛左右瞟了瞟又生一計。
熱鬧的橋頭人聲鼎沸,穿著布衣短褂的小販們排在河邊的馬路上熱情地吆喝著。有了慶王爺的加入這熱鬧的橋頭更是一個熱鬧,橋頭的小販、路人們全伸著腦袋看那肥嘟嘟的王爺在玩什麼把戲。
看熱鬧的樂了,過河的就愁了,慶王侍衛手裏那些明晃晃的刀可不是假的。這會兒不喝上三兩烈酒還真沒什麼人敢過河。
就這熱鬧的當口,橋頭突然出現一個穿著破舊羽紗的女子。仔細看這人明目皓齒,俊俏過人。等等,這不是宇文晨月的侍衛蘇正太嗎?他套上女裝簡直比女人還俊,也難怪宇文晨月當年收養他時會給他取名正太了,小時候是小正太,長大了還是一俊美少年。有這樣的侍衛帶在身邊,到是又安全又養眼。
這會兒他套著宇文晨月的紗衣在人群中晃了兩晃,立時引來慶王爺等人的注意。
“王爺,宇文小姐。我們要追麼!”
“等等。”肥嘟嘟慶王爺看了看宇文府的大宅,無數次的經驗教訓告訴他,宇文晨月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他眯了眯肥眼皮,命令道,“兵衛,你帶一半人去追,其它人跟我守在這繼續等。”
“是!”一個長臉男子帶著一群帶刀侍衛跟著蘇正太的身影匆匆離去。一時間小小的橋頭熱得像要炸了鍋。人人伸長脖子看著熱鬧。
橋頭巷尾,一頂不起眼的軟頂紅轎停在一個小畫攤旁,轎中一名儒雅的男子輕輕掀簾下轎,很快他的目光被地上一幅山水畫吸引了。
而那群轎夫們的目光則被奔逃的蘇正太引去了。轎門另一邊,宇文晨月身著一身略顯寬大的男裝迅速竄入轎中。不用問,她身上那件男裝正是蘇正太的舊白長衫。加上頭上簡單束起的長發,她整個就跟蘇正太一樣像個俊逸的小子,最多也就是身子太單薄了些。她手拿方巾小心地蹲在簾後,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偷看著轎外,似乎準備侍機而動。
轎子的主人還在路邊仔細觀摩畫卷,他的視線慢慢從山水畫轉到一副仕女圖上。突然,那男子指著畫結結巴巴地叫喚起來,“你,你這,這副畫是,是贗品。這哪,哪是閻立本的真,真跡。閻,閻大夫長於刻畫人物神貌,他筆下的人物都是性格突出,躍然紙上。而且他極少為女子寫真,特,特別是侍女。你,你看看你這幅畫,這女人眼眉平板,衣間折皺錯位,身體比例也不對,而且這,這個構圖的這個兩邊的空白、流白,很有,有問題,不,不均衡,怎,怎麼畫成這樣,連初學畫的人的習作也不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