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妓院的人表情繁多,或是得意,或是急色,或是捂著口袋心疼銀子,再有甚者或許還會裝清高的裝作被朋友逼去的那種逼不得已狀。出妓院的人相對表情就簡單多了,進鳳臨院這種級別的地方,出來的多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孫家二當家孫耀祖今天也是如此,隻是隱隱的他心中有些不安。這幾日,他夫人林氏似乎有些不對勁,看他的眼神老像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昨天一慣嫻熟的她,既然追問他近來是不是有涉足風月之地。
這個一深居閨中的女人怎麼會知道這種事呢?他也沒精力想那多了,今天還有貴人請客,他能駁了這大人物的麵子嗎?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搭上這大人物,他和他夫人在孫家的地位指不定還有提高的機會。
和洛陽最有名的幾個闊少一同走出鳳臨院,孫耀祖麵上的得意之色顯而易見。在妓院談生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今天的大客戶也就一趟已成了能一同酒肉的朋友。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光說出去就能給他臉上添不少光。
他正想著怎麼跟為幾個公子哥拉近距離,突然巷子口晃出個柔弱的人影。他還想著這是鳳臨院裏哪位走單了的姑娘。
沒想一個熟悉的身影淒然轉身,“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相公,隻是一年你已忘了當年的誓言。舊人未老,你已戀上新人了嗎?”
“你到這裏來幹嘛!”孫耀祖看了看身邊的朋友,擺出一張嚴厲的臉。婦道人家果然不懂事,這種地方也是她該出現的地方嗎?要讓這些麵上的人知道他孫家的媳婦這點管教也沒有,誰還跟他做生意啊。
“你果然夠薄情。”宇文挽月微低著頭,貌似深沉地走了出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穿了出來,“這位不是宇文家的三小姐嗎?”
“宇文家的小姐?”人群中發出一陣調笑聲,一個尖臉的貴公子取笑道,“孫兄,原來你夫人找宇文家的人對付你啊,那你得小心點了。連曾兄家那位自大的天成兄也讓那個宇文晨月給整回去了當男仆了。我看你可能就是下一位了。”
一個臃腫的男子也跟著笑道,“就是啊,我現在怕死我家那位了。昨天她還威脅我,我要再敢納妾,她就花錢去找宇文家的人想辦法。你說說,現在宇文家那位大小姐快成我們這些男人的克星了。”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一個黑壯的男子紅著臉反駁,“其實宇文小姐人挺好的,我那尖酸娘子也是聽她的話,現在脾氣好多了。”
“好了,咱們一群大男人也就別欺負這兩個姑娘了。孫兄,你們還是先回去了,現在天色不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也不遲。”那個熟悉的聲音頂著熟悉的麵孔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命令似的聲線像是這群人的首領。他傲氣的麵容更像是,不,不用像了,他正是洛陽首富曾家的大公子曾慶年。
孫耀祖聽到他的號令,老實地領著自己的老婆先行告退。宇文挽月雖然年紀不大,但她也算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物,這種氛圍下她還是先閃的好。
曾慶年到是比她更會察言,小三挽月的腳還沒提起來,他已踱步走近她,“小挽月,你一個小姑娘晚上回去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吧。你應該認識我吧,你小時候還和醫鬼先生一起在我們宅裏住過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