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死牢之災(1 / 2)

唐律:造畜蠱毒(謂造合成蠱,堪以害人者)及教令者,絞。

簡單解釋,用蠱毒害人的,按唐律該叛絞刑。

宇文晨月知道這一點,當孫老太太口出蹦出個蠱字時,她已想到,這次麻煩大了。看到黑臉大漢直飛過來的拳頭,她想也不用想。

閉上眼,嗯,完蛋了。

“砰”一聲,巨大的震動傳來,痛感卻沒傳來。宇文晨月睜開眼,裴邵文攔在她前麵,文文弱弱的他居然用橫著雙臂擋開了那一拳。

“小裴。”宇文晨月有些愣,她剛才似乎聽到骨裂的聲音。正這時,隊衙差趕了過來。那為首的衙頭不由分說鎖上宇文晨月。她也沒管,眼睛直盯著裴邵文,“你手沒事吧?”

他放下麻木的手,這才發現情況大變,“你們為何鎖她。”

那衙頭恭敬地行了個禮,“文爺,這事還是到衙門在細說吧.”

青磚紅烏瓦,大紅門兩旁的獅子威武得想咬人。這陣式,宇文晨月在電視裏看過。再行,高高門檻朝南的大門,光亮的大堂,磨損的刑具,興奮的衙役個個手執水火無情棍。抬頭看,正牆上是再紅日當頭,青天白日圖。這陣式,宇文晨月見多了。她咬牙,她不怕!

一陣“喂嗚”聲響,一身緋色官服頭帶烏紗的老爺慢慢走上堂前。宇文晨月被押跪在堂上。抬頭一看那官老爺,烏眼白麵很是年輕,還很帥,不幸還很熟。這個正是裴邵文的弟兄裴邵義。整得他shi身,還打量他。他跟晨月的粱子結大了。

裴邵義嘴角微斜,帶著一絲冷笑,他一拍驚堂木,喝道,“台下所跪何人。”

那黑衣大漢行禮道,“北門口王家王揚明。”

孫家掌事地也跟著報道。

這堂下是一片混亂,原告一堆,還搭著兩塊黑炭一樣的傷員。被告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一個小角角裏。低著頭身子發顫,宇文晨月到不是怕得發顫,隻是這地麵太過僵硬,跪一會兒她就有點撐不往了。

裴邵義二拍驚堂木,喝道,“你們所告何事。”

那一堆原告如此這般,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宇文晨月全無反應,不反抗也不反動搏。這會兒就算她反搏也不會有人理她。光是聲量,她一個小女子哪比得過那些男人。

原告們說完,裴邵義三拍驚堂木,喝道,“被告宇文晨月,你可認罪。”

宇文晨月揉了揉膝蓋,小聲問,“認又如何,不認又如何。”

“大膽。”裴邵義猛拍拍驚堂木,吼道,“這大堂之上豈容你玩笑,來啊——”

眼前裴邵義抽著簽筒指不定就要大刑伺候了,宇文晨月忙叫道,“等等,他們告我何罪?”

“墮胎罪、使蠱之罪。”

宇文晨月打了個寒顫,“官老爺,我要不認這罪是不是要大刑伺候。”

“那當然!”

這一點宇文晨月了解,古時判案就是這樣,不管原告告什麼罪,多是把被告打一頓,招了的話也就算了,不招才開始細審。屈打成招這詞能流傳那麼久也多是因此。

宇文晨月瞄了一眼堂邊的刑具,那些大荊條、大竹板、夾板、老虎凳,她哪一個也扛不住。再說她這細皮嫩肉的,打哪不留個疤。她打了寒顫,牙關直發抖,“官老爺,你行刑不要緊,我怕我一時嘴不緊把那天寺邊看到的事也一齊說了,那就大不好了。”

裴邵義一愣,匆匆說道,“此事疑點甚多,原告集齊證據,此案擇日再審!”

堂下議論吩吩,那黑臉王揚明吼道,“為什麼不用刑,她這等奸猾之人,不用刑她怎麼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