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機甲戰士,在三個將軍的指揮下,成功插在機器人大軍與漸漸遠去的監獄船之間,形成了幾十個據點來阻擊敵人。他們將3個據點分成一個作戰小組,橫向拉開,形成了一條犬牙交錯的鋸齒線陣地。
鄒明將軍就在其中一個“犬牙”中,他怒吼著打完又一隻彈夾,伸手抓過身邊的衛兵,問道:“指揮部還沒來新的命令嗎?”
衛兵立了個正,回答道:“還沒有。將軍,我們快頂不住了,敵人太多,彈藥告急!”
“該死,我們還能堅持多久?”鄒明一把搶下衛兵的電磁槍,轉身將子彈打空,又擊毀了十多個機械戰士。
“大概...還能堅持15分鍾...將軍,下命令吧,我們去和他們拚匕首!”
看著衛兵球形透明麵罩下那雙燃燒著怒火和犧牲精神的雙眼,鄒明歎了口氣、猛的一咬牙道:“小劉,別著急。我們再堅持10分鍾,十分鍾後我帶著你們去拚刀!”
黑白相間的機器人軍隊,端著手中的動能機炮不斷向機甲戰士的陣地開火,它們如大海的巨浪般衝鋒著。
人類陣地的上,運輸船的炮台早已停止了怒吼,有的因為槍管過熱炸了膛;有的打沒了彈藥成了一具空殼;還有的被機器人擊毀,無法繼續戰鬥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機器人軍隊已經漸漸殺到了陣地前。
鄒明看了一眼時間,查看了下傷員情況,大吼一聲帶著率先衛隊躍出據點,身後黑壓壓一片士兵跟著他的背影撲向已經不足萬米遠的機器人軍團。
機器人方陣不斷開槍射擊,打得人類機甲外麵的電磁防護罩搖搖欲墜。很顯然由於防護罩的功率不夠,第一批衝上去的士兵很快被打破護盾,被速度極快的動能彈頭雨打的粉身碎骨。
好在雙方麵對麵飛行,距離很近,機甲戰士們很快就進入了近身作戰。
戰士們的左右機械手向上打開,從腕部的空洞處探出一對閃爍著電光的長匕首,揮動起來輕輕一劃,一個機器人的頭顱就飛了出去。
鄒明啟動了電磁切割刀,一隻手架住機器人揮向自己頭部的合金鏈鋸,另一隻手由下向上捅穿了它的頭顱。不理噴濺了一身的油狀液體,他雙腿微曲俯下身來,反手一揮攔腰砍斷了一個偷襲他的敵人。又迅速調整離子推進器,弓著身體加速撞入一人懷中,兩把無堅不摧的短刀瞬間剖開它的身體,鄒明從中穿行而過。
這樣的戰鬥發生在戰場各處,即使人類的機甲更堅固,武器更鋒利,也有幾千人永遠的藏身這片廢墟中。
機甲戰士們心裏都很清楚,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場沒有希望的死戰。但2萬多人包括將軍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作逃兵。
他們知道,自己是經過幾次大戰的洗禮生存下來的無敵戰者,自己就是銅牆鐵壁!身後是15萬的受難同胞,自己怎能讓毫無感情、冰冷的殺戮兵器通過防線?
士兵張薔今年25歲,他是周山號上的第二批試管嬰兒。小時候他很貪玩,對學習科學知識很是反感。稚嫩的他總是說著:“科學再重要也不及人本身重要,你能指望科學來保護你嗎?”
後來,真的發生了科學研究成果—人工智能公主叛變的事件,絕大部分人類被當成了小白鼠,供機器人們研究。
他最好的死黨,跟他從小逃課到大的王彪事後對他說:“強子,沒想到你還真有先見之明。那群科學家們拿著大量的物資,卻研究出了毀滅自己的鬼東西。呸。科學有個屁用!還不如那些當兵的,能保護自己保護大家。”
這一天張薔卻變了,他一改常態,與死黨王彪大打了一架。
他吞著血水與同樣滿身是傷的王彪互相靠著坐在牆邊,含糊不清的說:“科學有用的。如果我們投入其中的力量再大一些,是不是就能避免慘劇呢?”
自那以後,他對科學無限崇敬,尤其是當第一支人類基因藥劑LCX-1的問世。他甚至跑去後勤部門,要求捐獻他所有的積蓄,用於科研。
他後來常對身邊的人說:“對科學的投入永遠不算多,尤其是我們的生命時刻遭到威脅的時候。”
他曾獨自思考,如果人類對科學的投入足夠大,人類的基因藥劑可否提前幾年出現?量子密碼能否先一步研發應用,從而鎖死人工智能的叛變意圖?甚至於自己有生之年能否回到紀錄片中那顆蔚藍的美麗母星?
今天他也在機甲戰士中,提著雙刀與機器人們殊死搏命。他的身後漂浮著一具豎著被據成兩半的機甲戰士,深紅的血珠靜靜的漂浮在宇宙空間中,在太陽光下顯得愈發深沉。
張薔的死黨死了,就死在他的身後,在性命危急的時刻為他擋住了致命一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