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被殺死的人，別說是禦術師，就是人也稱不上，因為他們成了屍體，沒了靈魂，是毫無意義的軀殼。
羅陽哂笑，卻又笑而不語。
“這風靈派的大長老，顯然是有所圖。不然的話，不會說這麼多廢話，你可一定要當心了。不要惹怒他，不然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雲長白怕了，至少在羅陽神識中響起的他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圖什麼呢？
春曉妖刀，金箍棒，還是基本上已經出殼的神獸之蛋？
羅陽的大腦此時快速運轉，要擔心對方忽然發動攻擊，又要警惕不要掉進這老狐狸的陷阱，以至於他臉上的神色變化無常，在外人看來有些滑稽可笑。
旋風忽然加快速度，散發出巨大的禦氣壓迫，叫人胸悶頭暈，稍微力道不濟便可能昏死過去。
“大長老說的極是，畢竟修真一途，成者王，敗者寇。再說，不經曆風雨你，怎能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羅陽諂媚地看著越來越狂暴的旋風，點頭哈腰，好不恭敬，輕聲細語說道。
“洛基，我很好看你。”聲音一落，旋風瞬間解體，天空重新變得風和日麗，大長老長風，也沒有了任何蹤跡。
撲騰！
羅陽一屁股坐在地上，咽了口唾沫，大口喘著氣。“最後一刻，脊背上忽然像是被扔了一座大山，有種讓人窒息的錯覺，但那種感覺真真切切存在，忒他娘的嚇人。”
……
長風微微笑著，在雲海旁，如若不是被賦予在身上的頭銜，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和藹安詳的老者，看著茫茫雲海中變幻莫測。
“永生！”
一切來的都極其突然，雲海中，不少雲霧凝聚成一張黑色的大臉，正式長風一模一樣的相貌，從他嘴裏吐出兩個字。
聽到之後，長風心中像是被什麼狠狠擊中。
“永生！”
又是一聲呼喚，讓他有些畏懼，心魔嗎？如若不是，這普天之下，尚沒有人能夠在不知不覺間成功潛入他的身旁，如此裝神弄鬼。
永生，是啊，永生，如若不是永生，他自詡為這天底下最完美無缺的存在，千年壽命，千年修為，睥睨天下，無人可擋。
永生，是啊，永生，就是滯於永生，他不再是完美的大長老，不再是無法攻破的長風，因為欲望，因為心魔，所以殘缺。
砰！
隨手一道禦氣凝聚成的力刃朝著雲海中的臉麵直刺過去，但即可沒入其中，沒起到任何作用，也沒了任何影蹤。
“借問路旁名利客，何如此處學永生。你本永生，奈何束縛自己千年；你本永生，奈何壓抑不死之心；你本永生，奈何受製於人……”
被攻擊之後，雲海中的臉麵忽然再次張口，娓娓道來如一股清流，聲音緩緩流淌入耳，如鳴佩環，愜意無比。
我本永生！
長風的心跳的更加劇烈，胸腹之中如同火燒一般，我本永生，奈何壓抑永生的欲望，我本永生……我本永生……
四個字，就像是不斷擴大的漣漪，蕩漾在他整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