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零一直在旁靜靜的看著伶舟，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強裝鎮定了。看她順閃而過的失神，就知道她一定還在內疚。
“我不想為難你。”伶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沒有溫度的殘忍。“但是，若是你一直這麼仇視我做傻事的話，難保我下一次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伶舟，適可而止吧。”雲亦痕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伶舟愕然的回過頭。
“雲亦痕？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她有些不可思議，又看向禦零的方向，卻不知禦零已經不見蹤影。
“你在找誰？”雲亦痕一眼就看出伶舟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人。
“沒，沒有。”伶舟心虛的看著雲亦痕，“我在問你呢？適可而止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已經到現在這個時候，他還要護著這個刺客？
“我答應過碧寒，不管素晚犯過什麼錯誤都會放過她，這是她死前的托付。”
伶舟冷笑，真是因為這是李碧寒死前的托付，所以就可以置她的生死於不顧？原本要放過她的想法，一瞬間化為烏有。“雲亦痕，那我呢？你把我的安全放在哪個位置？就因為你承諾過她，這個小丫頭三番五次刺殺我，都可以不計較？！”
“伶舟，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知道的。隻是素晚也是護主心切，才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我不管。”伶舟打斷了雲亦痕的借口，他答應李碧寒的就能遵守，他可曾記得他答應過我的事？伶舟自嘲的笑道，“雲亦痕，你也太健忘了吧。你不久前頻頻失信，現在居然這麼信守承諾，還是對我的承諾可有可無？！”
“伶舟，不要再說這事了。”他有些慍怒，這一切都是她一個人造成的，受到指責的卻是他？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希望發生的嗎？
“……”伶舟咬著下唇沒有再說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將軍，你不用為素晚求情了。”素晚輕蔑的看了伶舟一樣，“素晚就算是死，也不會接受她的虛情假意。”
說完，素晚從她側靴旁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抹了脖子。鮮紅的血液如噴薄而出的太陽一樣刺眼染透了伶舟的衣襟。
血，又是血，火紅的血液讓伶舟感覺一陣惡寒，一種不可遏止的恐懼攀爬上心頭。胸腔中的洶湧翻滾讓她忍不住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