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報國的故事(1)(2 / 3)

單於無計可施,隻得下令把蘇武禁閉在一個大地窖裏,不給飯吃,不給水喝。蘇武躺在地窖裏,不由思緒萬千,他想起漢皇給自己的使命,想起了家中的妻兒老母,想起了那雄偉壯觀的長安城……他越來越感到饑餓難忍,但地窖裏除了一塊破氈之外,什麼東西也沒有。實在餓極了,他就撕塊破氈放進嘴裏,再把手伸向門外,抓回一把雪來,就著雪把氈吞下去……就這樣一連過了許多天,竟然沒有餓死。迷信的單於以為神靈在保佑蘇武,不敢殺害他,就把他流放到北海那荒無人煙的地方,給他一群公羊讓他放牧,說等到公羊下了小羊,才準許他回國。

在荒無人煙、茫無邊際的北海草原上,要生存是極其艱難的。沒有糧食,蘇武就挖野菜、捉老鼠充饑。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卻始終手持著漢武帝送給他的使節,無論白天放羊還是晚上睡覺,這使節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一年又一年過去了,一連過去了十九年,十九年來,雖然單於多次派人勸降,但他矢誌不移,他說:“我不能對不起皇上,不能對不起祖宗,不能對不起父母之邦。”他經常孑然一人,懷抱著旌節,凝神南望,心中反複地重複著自己的信念:“總有一天,我會舉著這使節重返故國的!”

這一天終於被他等到了。漢武帝死了以後,漢昭帝繼位當了皇帝,經過幾年努力,漢朝終於與匈奴恢複了和好關係。漢朝要求匈奴歸還蘇武,匈奴單於撒謊說:“蘇武已經病死了。”後來,漢朝使者到匈奴去,讓當年蘇武的副使、堅決不降、被罰做苦工的常惠聽說了,他設法見到了漢使,細述了詳情,並同使者一起商量好了救出蘇武的計策。第二天,漢使又去見單於假說皇帝打獵的時候,射下一隻雁來,雁腿上縛著蘇武書信,說他正被流放在北海。因而天子要求單於,立刻放蘇武回來。單於終於無話可說了,隻好下令放出了蘇武。在漢使的堅持下,常惠等人也都獲得了釋放。

堅強不屈的蘇武終於回來了,長安人民聽到消息後,都自動擁到大街上迎接。當年蘇武出國時年方四十,現在已步履蹣跚;當年跟隨他出使的共有一百餘眾,於今生還者隻有九人。人們望著須發盡白的蘇武手執光禿禿的使節,帶領著飽經磨難的同伴們一步步走來的時候,無不感動的熱淚滾滾。

蘇武拜見漢昭帝,交逐使節。年輕的昭帝手撫舊節,聽著蘇武的敘述,眼淚禁不住撲簌簌掉下來,大臣們沒有一個不流淚的,人們被蘇武和他的同伴們深深地感動了。

蘇武牧羊的故事,已經過去二千多年了,卻一直在民間流傳;蘇武那不屈不撓、愛國報國的赤膽忠心,永久地留在了中華民族的史冊中。

張巡拚死拒叛軍

張巡原是唐玄宗時的真源(今河南鹿邑)縣令。安祿山叛變以後,他的上司譙郡太守楊萬石投降了安祿山,逼他為長史,命令他帶領千餘人去迎接叛軍。

張巡帶兵路過雍丘(今河南杞縣),當時的雍丘縣令也已投降了敵人,因押送囚俘外出未歸。這使暗暗立下舍身報國決心的張巡終於等到了機會,他立即率軍襲取了雍丘。

雍丘縣令令狐潮聞訊以後,勾結叛軍回來奪城。叛軍一下子來了四萬多人,把個小小的縣城團團圍住,連續攻打,形勢十分危急。但張巡卻不驚慌,他一麵用保國保民的大義激勵將士,一麵沉著冷靜,嚴密防守,竟成功地把四萬餘敵軍拒於城外,不能攻進一步。幾天過去了,城中的箭用完了。張巡就讓城中軍民紮了一千個草人,給草人披上黑色的衣服,用繩子拴了,夜間從城上縋下。叛軍發覺了,以為是官軍偷襲,一時萬箭齊發,紛紛向草人射去。等到叛軍發現上了當的時候,草人已被收回城上去了。這一次得箭數十萬支。過了幾天,張巡命令把城上的草人再縋下去。叛軍上了一次當,這次便不肯再射,還嘻嘻哈哈地向城上笑罵。張巡見敵人麻痹,便動員了五百名敢死壯士,趁一個漆黑的夜晚,縋下城去,以迅猛的聲威,突然殺入叛軍營中。叛軍毫無準備,一時間大亂,許多帳幕被燒毀,許多敵軍被殺,敗退出十幾裏才站住腳。等到叛軍緩過神來的時候,張巡派出的五百名官軍,早已安全返回城中。

叛軍圍困雍丘四個月,城中以千餘守軍抵抗四萬敵人的攻打,不但縣城巍然不動,而且還連連打了幾次勝仗。最後令狐潮不得不撤圍而去。後來附近的州縣先後都淪入叛軍之手,叛軍又去攻打睢陽(今河南商丘),睢陽太守抵禦不住,派人向張巡求救。張巡考慮到睢陽地勢險要,又在運河中段,是江淮一帶的屏障,地位比雍丘重要的多,所以便率領部下,沿運河向睢陽轉移。這時他的隊伍已擴大到三千人,經過寧陵(今河南寧陵)的時候,和叛軍楊朝宗相遇,張巡率麾下大將雷萬春、南霽雲等身先士卒,攻入叛軍陣中,左衝右突,拚命衝殺,他的一口大刀,所向披靡,敵軍碰到的,非死即傷。將士們越戰越勇,直打的叛軍大敗而逃,死傷一萬多人,屍體扔到汴水裏,竟把河水都堵住了不能流淌。張巡終於趕到睢陽,實現了跟許遠的會合。

不久,朝廷下詔,拜張巡為主客郎中(禮部官員)兼河南副節度使。許遠自知軍事方麵不及張巡,便主動把軍務全部交給張巡主持,自己全力負責糧餉工作。張巡和許遠的團結對敵,導致了官軍上下一心,士氣大振,共同堅守著這座重城。朝廷對他們的指揮很滿意,又一次下詔,拜張巡為禦史中丞,許遠為侍禦史。

後來,長安失陷了,玄宗奔向四川,太子李享在靈武即位,史書上稱他為肅宗。由於睢陽像一顆釘子一樣,橫插在叛軍地盤裏,影響了叛軍向唐軍的行動計劃。所以安祿山的兒子安慶緒於唐肅宗至德二年(757)正月,派大將尹子奇率兵十三萬來攻睢陽。

睢陽守軍隻有六千八百人,兩軍對比是一比二十。但是,由於張巡善於守禦,加之全軍上下,同仇敵愾,所以士氣極高。雙方晝夜苦戰,攻城的叛軍遭受了重大傷亡,十六天中竟損失戰將六十人,士兵二萬多。

尹子奇屢戰不勝,後來采取了增兵圍困的策略。他先後調動了二十餘萬人,把睢陽城圍的水泄不通,守軍堅守了幾個月,城中的糧食沒有了,這是對睢陽的最大威脅。張巡派南霽雲殺出重圍,向附近的唐將賀蘭進明求救。但賀蘭進明等人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又嫉妒張巡的聲威,竟然觀望不救。賀蘭進明在一座大廟裏設宴款侍南霽雲,想把他留下。南霽雲想起主帥張巡等的艱危處境,流著淚說:“城中將士已一月無食,我不忍獨享。”說著拔出佩刀,斬下一指,然後騎馬而去。座中陪飲的將士全都被感動的流下了眼淚。出門的時候,南霽雲回馬一箭,射向廟門的佛塔,憤憤地說:“我破賊回來,必滅賀蘭進明!”

求救無望了,麵對強大的敵人,怎麼辦?張巡和他的將士們沒有動搖,他們約定,就是餓死、戰死,也決不向叛軍屈服。他們把一切可吃的東西都吃光了,甚至把甲胄上的皮革也煮了充饑,最後餓得都站不起來了。但將士和居民們堅守睢陽的士氣絲毫不減,站不起來,他們就坐在城上向敵軍投擲石塊。最後,全城隻剩下了四百人。叛軍攻進城的時候,剩下的守軍們餓的連武器都舉不動了,但是還都怒目斥敵。睢陽的微弱的兵力,麵對數十倍於己的敵人,在內外無援的情況下,經過十個月的苦戰,終於悲壯地失守了,張巡、南霽雲、雷萬春、許遠等三十六名將領全部遇難。

睢陽雖然最終沒能守住,但它卻長期地拖住了數十萬叛軍,並且消滅叛軍數萬人,為唐朝廷整個平叛戰局的扭轉和國家的重新統一,張巡和他的將士們,都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為了國家的利益,為了使自己的一生變為有用的一生,縱然是犧牲生命,也在所不辭。

沈括赴遼保國疆

沈括(1031—1095),字存中,錢塘(今浙江杭州)人。沈括是我國卓越的科學家,他所著的《夢溪筆談》是中國科學技術史上一份珍貴的遺產,也是世界科學技術史上的一部傑出的著作,被世界各國科學家稱讚為“中國科學史上的坐標”。沈括也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和愛國者,他出使遼國,據理力爭,保衛宋朝疆土的佳話,被後人廣為流傳。

那是宋神宗時期(1074),北方強國遼不斷挑起邊境爭端,並向宋朝提出無理的土地要求,遭到宋朝的反對和抵製。於是,遼國在邊境陳兵百萬,殺人燒房,以武力相威脅。麵對事端,宋神宗憂心忡忡,如何既避免戰爭又不失疆土,唯一的辦法就是派使者赴遼,直接交涉。而能擔當起這一艱巨使命的,隻有才能出眾,成就卓越的沈括。

沈括接旨後,馬不停蹄趕回東京,麵見宋神宗。宋神宗關切地問:“遼方心理難以捉摸,萬一中途生變,危及使者安全,卿將何以自處?”其實這一問題,沈括在接旨時就已想過,和強盜般的遼國談判不僅困難重重,而且還要冒極大的風險,談判的勝負,不僅關係到個人的安危,更攸關宋朝的主權和大好河山的存亡。在國家安危和個人生死麵前,沈括早已做了抉擇,他毫不遲疑地表示:“臣隻有用一死來回答!”

在做了緊張、周密的準備之後,沈括率領使團離京赴遼。一路上,他們克服重重困難,排除了遼方種種阻撓,終於到達遼國。

遼道宗“設宴”招待宋朝使團。隻見宴會廳外刀槍林立、戈矛交叉;宴會廳內廷臣雲集,冠蓋如雲;內外戒備森嚴,陣勢咄咄逼人。望著這殺氣騰騰,如臨大敵的場麵,沈括從容不迫,昂首而入,在使者席上泰然就座。

遼方首先用已經確定的河東地界為由進行試探,被沈括明確的回答頂了回去“河東地界早已了當,我等此番是奉旨前來回謝”。遼方見沈括答辭嚴謹,無懈可擊,便原形畢露,提出了代州鴻和爾大山一段以分水嶺為界的要求。這是一個實質性的問題,直接關係到宋朝的領土完整和主權。這個問題早在宋仁宗時就已解決,並專門立石峰為標識。麵對遼方無理要求,沈括當場舉出遼方於1042年與宋方共同商定以鴻和爾大山北山腳為界的事實,拿出遼順義軍承認以鴻和爾大山北山腳為界和天池子屬於宋朝的屢次公文。沈括“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遼方自己的文件反擊遼方的無理要求,使環座驚愕,為之失色。遼方還想強詞抵賴,沈括嚴正回絕說:“你再說千般道理,也無濟於事。必須有確實的文字根據,關於鴻和爾,隻有這幾個字‘大山腳下為界’;天池子也隻有幾個字‘地理屬寧化軍’。此外,就沒有什麼可談的了!”遼方見逼索不成,隻得中止談判,沈括首戰告捷。

過了幾日,沈括再次率員“赴宴”。遼方又一次提出了原來遼方一百多“部族”在天池子牧馬之事,想用這一“事實”,挾逼沈括承認他們享有土地主權。沈括馬上給予義正辭嚴地批駁。指出:地界文字有明白無誤的記載,遼方“不應當過界下帳,而且有照據為憑,豈可不憑文字,隻據口說!”遼方見在此問題無稻草可撈,轉而重新提出鴻和爾界來糾纏。沈括見遼方已理屈詞窮,便開懷暢飲,不加理會。好一會,沈括才一針見血地指出:遼方在公文中,故意漏下山腳的“腳”字,現在又處處設防,不敢說出一個“腳”字來。其實,在這次遼使致宋廷的信中,早已承認了這點,即使遼方不承認,也無礙於事。說罷,便起身說:“我喝醉了,不及一一回話,且休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