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長讓助手把玻璃瓶子拿回警車做成分分析,然後到客廳宣布搜查結束,沒有結果。
客人們鬆了一口氣,紛紛找各種借口告辭了。女傭奉命把邦妮和她的朋友關在某個房間裏。客廳變得很冷清,到處都是喝剩的飲料杯子。隻有加斯帕爾·杜夫借口用洗手間,留下來觀察情況。
外公把卡洛琳娜和維托叫過來。他緊緊地關上書房的門,要開個十二萬分嚴肅的家庭會議。卡洛琳娜和維托聽說了這件事,嚇得麵無人色。外公再讓莎莉把荷露押到書房,打算好好地審問她。
“荷露,你老實告訴我!那瓶東西是怎麼回事?”外公氣急敗壞地說。
荷露從沒見過外公這麼失態。她愣愣地說:“那個瓶子是我在今早的包裹裏麵找到的。我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
早上她看到東西時就覺得不對勁,但做夢也沒想到那裏麵是什麼。太可怕了,她還不如再被橘子汽水潑一次。但她沒有感到大禍臨頭,她天真地以為既然這東西不是她的,總有人會證明她的清白吧。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外麵買過不幹淨的東西?”外公問。
“沒有,”荷露堅定地說,心裏很氣憤她居然會被懷疑。她長這麼大做過的最大錯事不過是體育課裝病。
莎莉把找到的包裹盒子給他們看。莎莉為這個家服務20多年了,很受信任。
“這個包裹是今早快遞員送過來的,我親手給荷露的。上麵沒有寄件人名字,但從郵戳看應該是本地寄出的。現在快遞公司不上班,隻能明天打電話了,”莎莉說。
“警察知道包裹的事嗎?”外公問。
“沒有,我偷偷從荷露房裏拿走的,”莎莉說。
外公點點頭,讓莎莉出去待命。
他犀利地打量了幾下荷露,覺得在她身上也問不出更多有用信息了,把她關到書房的小隔間裏,不讓她聽大人間的對話。
可是荷露早知道隔間的門板上有一扇小窗(至於這扇窗到底是卡萊爾家哪個人安裝的,不得而知)。她把窗板稍微拉起點,書房裏的對話聲就飄進來了。這件事直接關係到她,她可不能忍受自己被蒙在鼓裏。她又一次偷聽了。
“爸,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毒品不是很貴嗎?荷露怎麼會有錢買毒品呢?她是個好孩子,在學校裏的表現也很好。不會有檢察官送她上法庭的,”卡洛琳娜說。
“就是啊,”維托說。
“哼,我們知道荷露沒錢,但別人都以為卡萊爾家很有錢。我們自己知道荷露是老實人,但別人知道嗎?到了媒體那裏,白的都能說成黑的。有調查說遲島涉毒的最低年齡是14歲,12歲和14歲差很遠嗎?”外公說。
“爸,我們可以告訴警察,有小偷把毒品藏到荷露房間,我們是被栽贓的,”維托說。
“用點腦子好不好?有誰會把那麼貴那麼危險的東西藏到不相幹的人家裏?要是警察找我們看監控錄像呢?”外公罵道。
“那該怎麼辦?”維托問。
“這事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知道致公黨的人在我家集會,想要栽贓我們。他們真有本事,居然把毒品寄給小孩子。小孩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當做禮物收下來。說不定栽贓的人連明天的報紙頭條都準備好了!”外公很激動地說。
他和剛才來家裏的客人都是遲島第一大黨致公黨的骨幹。致公黨在市內競選無往不利,一定引起某些人的嫉妒了!
“真有人這麼做的話,手法也太離奇了!“卡洛琳娜說。
“一定是大島建一做的!大島老賊什麼都做得出來!我低估他了!”外公破口大罵道。
荷露曾經聽大人們聊天說提起說,大島建一是遲島反對派的頭領,專門和外公所在的致公黨對著幹。荷露不知道這個大島建一到底是什麼人,但他好像是外公幾十年的老對手,外公偶爾提到他時厭惡的表情就像聞到下水溝的臭味一樣。但荷露無法想象一個完全不認識她的人會來栽贓她。
“爸,先讓荷露給警察做筆錄吧,把事情說清楚就沒事了,清者自清,”卡洛琳娜說。
“你是不是做慈善做傻了?事情會那麼簡單嗎?就算因為證據不足警察不能逮捕荷露,外麵也會有風言風語的!到時別人就會懷疑荷露有問題,是我們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保住她。或者認為我們拿她給某個大人物當擋箭牌!他們的目標不是真的要我們進監獄,隻要毀掉我們的名聲就夠了!”
卡洛琳娜和維托都不說話了。
“萬一檢察官、法官專門同大島建一勾結上了,他們不用真的把荷露送進監獄,隻要把調查、庭審的過程盡量拉長,弄得盡量痛苦就好了。在這期間慢慢地折磨我們每一個人,”外公又說。
他的語氣讓荷露不寒而栗。她感到好憤怒。如果真有人把荷露當做打擊別人的工具,他可太看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