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有貓膩(1 / 3)

不知道是不是那會兒喝高了,我感覺這樣做不是個滋味,挺不妥當的,或者挺不地道的,然後自己又嗬嗬笑了起來:“管他呢,盡力而為吧,實在打不下來,就再想倆借口湊合一下。”還沒試水深,可不能先假裝不會遊泳吧。咱不但會遊,還是裸的。

我躺在床上又在腦海裏溫習了一下骰子的出千方法,以及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要確保任務出色地完成,前期的準備工作必不可少,中途的差錯要預先想好補救方法,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按黎哥的意思,我先休息兩天再上桌。那敢情好,我正期望著能先休息一下。從浙江風風火火地趕過來,覺都沒睡個好的。那就先打個紮實的基礎,好好地補個覺。

初戰,終於在抵達這裏的第四天開始了。

聚賭場所在一家大酒樓的包間裏,這種地方就一點不好,要逃跑還得自備降落傘才行。

我以黎哥來這裏探親的表弟的身份出現。以前,大家都不怎麼介意你是誰,在意的都是你有多少家底,後來經過一些朋友們的大肆宣傳和渲染之後,大家才恍然大悟:如果哪一天賭桌上某個時運不濟的家夥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以小舅子身份自居的人,而他在賭桌上的業績又在此時環比增長得厲害,那大家就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好的呢,抓到了把柄能拿回點錢,可要是對方路子確實很高,或是自己無力緝拿凶手,隻能是悔不當初。

這也是個玩笑話,真正的槍手與邀請人之間的關係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隨意更改,隻要不是太扯,大家都能接受。還有就是,不能一看到賭桌就跟餓了多少年終於看到了一塊肉似的,過程還是要走的,哪怕繞得遠一點都在所不惜。

桌上有黎哥和我,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總或是以什麼經理為頭銜的賭徒,以及不知所以然的“霸腦殼”老板。霸腦殼是千千萬萬賭徒的一個縮影,雖然我也一直對他有些許的正麵影響,卻絲毫沒有作用。

說到這個局,反正看上去大家都是斯斯文文的。賭了這麼多年,頭回到了一個玩骰子聽不到那種排山倒海的呼叫聲的場所,竟然有點不習慣。

賭注並不是那麼大,三五千地押,那為何賭骰子的人多數會在一夜之間玩得傾家蕩產呢?這是因為賭徒用一種自認為高明的套路押注。

一般在賭檔子裏,賭注的上限都比較模糊,模糊是指可以根據場上的情況來更改。如果在第一局輸了,那他會在第二局押比第一局多一倍的錢,第三局又比第二局多押一倍。

第一局輸了三千,第二局就上六千,第三局一萬二,以此類推,接連五手之後是多少?近五萬!

這是個何等驚人的數字,一局五萬,還有可能往上累積。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用這種自以為高明的手段將錢送到別人手裏去的?

這樣下去,心理上會有一個慣性,不管是輸是贏,三五千的底錢遠遠滿足不了賭徒狂熱的賭性,他還會選擇與其他人賭外圍。不隻是如此,他還會在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將錢全部押上去,根本不需要老千去一圈圈地將錢輪過來,他會主動與老千決一死戰。

現在輪到一個叫伍總的人做莊,他身邊還有一個負責賠錢、收錢的小夥子。伍總揮汗如雨,他挽起袖子,大有輕傷不下火線的意思:“押了啊,押了啊,趕緊啊,要開船了啊。”

骰子就三門,考慮好下注就是,簡單得很。

“三四六,大,這是你的五千。你小,收你一萬。你那邊,哎,一二四五,賠你一萬。”理錢的那個小夥子一邊唱著賬,一邊賠著錢,相當專業。

時間在吵鬧場中過了大半,我在後邊將錢理好,想用假押錢的方式出千,可是這場子的人不是很多,場麵也不亂,這是要冒一定風險的。

當然,在這期間我並沒有停止探索莊家與外圍賭徒之間是否有什麼不經意的聯係。本來我以為沒有,但我發現有一哥們,他一直都是不溫不火地押著錢。這份淡定讓我很羨慕,哥玩了這麼多年,心態上還水波蕩漾呢。他這看上去就一個文藝青年,怎麼就有這麼好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