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跟南方人賭錢有些不一樣,南方人好熱鬧,怎麼鬧怎麼來。還有些人,去賭場也拿個相機,我當荷官那會兒,還有人要求合影留念呢。北方人注重排場,怎麼大怎麼弄,好像恨不得賭場全開在五星級賓館裏似的。
我們去的那裏,就是隱藏在一家高檔酒店裏的“聖地”。我很急切地想要看看這個皇城腳下的賭場是怎麼樣的玩法,即使沒有贏錢,也算是見了世麵不是?
從小禮那裏知道了一些信息,說賭檔非常隱蔽,閑雜人等還真進不去,而且進去的個個賊有錢,據說玩的都是籌碼,現金帶著也不好看。這我理解,這好歹也是在大都市,在設備和理念這一塊絕不會輸給那些小地方。
白天的時候,我們沒什麼事幹,小禮就說去北大、清華什麼的逛逛,殿下也說要去看看,看看這些大學的校門都是朝哪邊開的。我實在是不想去,電視裏正放著一部警察與黑幫老大智鬥的片子,罪犯正被圍著呢。可我還是被他們拉出去了。
三個人在大學裏逛了一圈,累得一身酸痛,然後悻悻地開車往賓館的方向趕。殿下又冒出問題來了:“小禮,你進去真打算不出千?”
小禮和我坐在後邊,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吸了口氣,準備長篇開講,我趕緊截了下來:“反正他不會輸就對了,你操哪門子心?”
“我這叫體察民情。”殿下狡辯道。
車一拐彎,到賓館了。
我們隻是想去北京的賭檔裏看看,並沒有帶著什麼歪想法。
進到大廳,一陣芳香撲麵而來。無暇享受這份人工的甜膩,我跟服務員表示了暗號,她領著我們到樓上去了。
“三位老板想玩點什麼?”過來接待的人問道。
“什麼遊戲玩的人多一點?”我問。
“百家樂,二十一點,梭哈,這都是比較受歡迎的。”
然後她帶著我們到籌碼房去換了些籌碼過來,就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房間。桌子是標準的賭桌,所有器具都很標準,以我們的“火眼金睛”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小禮坐莊,我們當散戶,玩起了二十一點。
如果這檔子沒有什麼問題的話,玩一會兒我們就會兵分三路到各個房間裏轉轉。玩到半路,突然服務員領進來一個中年男人,說要跟我們一起玩二十一點,征詢我們是否同意。
我們正愁著沒地方去呢,來個人湊條腿,剛好。
聽服務員叫他沈經理,我們也跟著叫他沈經理,據說還是搞地產項目的。
上了桌之後,他不懷好意地說要坐莊。雖然我們看上去都是老老實實的,但你也不能欺負老實人不是?
他接連出二張想將我們置於死地。我確實感到有點棘手,但也不好明言。大家都是為了發財來的,話講明了,生意就沒得做了。他剛剛進入房間,表示要和我們混戰,就已經暴露了他的目的。我們都已經說明了是三個人沒事幹,開個房間賭賭錢,你要進來,擺明了是要贏我們嘛。但房間的錢不是錢嗎?隻是要贏我們,好像不是什麼特別容易的事情。
我們都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殿下借著坐在那地方手臭的理由要跟我換個座位。這樣,他就能夠拖住沈經理的行動。三個人都能看到牌靴裏的撲克點數,因為那個牌靴是透明的,看過去一目了然。
出二張隻能自由控製第一張和第二張,殿下坐在前麵擋下這刀,後邊的幾張牌可以根據我和小禮的牌麵選擇是否要牌,莊家也奈何不了。以為出二張就能把我們幹死,那不白混了嗎?
反正我們沒有出千,贏了他不算是什麼過分的事情。小禮總是補錯牌,我知道這不是他修為上的問題,而是想放人家一馬,那人到底在這條道上沒什麼經驗。但賭場比商場更加險惡,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哥你這手氣不行啊,昨天晚上幹什麼壞事了吧?”看著他那副不信邪的模樣,我忍不住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