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你別急,先聽我說,這個事業真的很有前途。反對的人是不了解才不理解,我讓他們來看看,他們都不來,現在你來了,認真聽聽我的話好嗎?再把我的話帶回去,也許他們就理解了。”表姐見司徒穎都快哭了也有些心疼,語氣軟了許多。
“不,我不聽,你是被那些人洗腦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電視上都在說傳銷是經濟邪教,邪教,你明白嘛?已經害死很多人了。你們在這裏不看報紙不看電視不上網信息封閉,什麼都不知道。要是你不還走,將來姐夫和孩子們隻能去牢裏才能見到你了。”司徒穎激動得語無倫次,身為大小姐的她從沒用這樣的態度求過人,“沒錢沒關係,我可以給你的。需要多少就直說吧,隻要你肯跟我回去,咱們可以像以前那樣好好過日子行嗎?”
“不,你根本就不理解我。”表姐的眼裏居然有了幾分怨毒:“這麼多年來我隻是個家庭婦女,沒有地位,誰也不看重,你以為我喜歡過那樣的日子?為什麼別的女人都可以成功,我就不行?我偏不信,我比她們更努力,沒道理不會成功。”
“姐,別這麼固執,聽我說,咱們先回去。”司徒穎脾氣上來了。
“是你們太固執,聽我的,先住下,聽我好好給你講講。”表姐油鹽不進。
兩個人各執己見,說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結果,倒把司徒穎給急壞了。對外人她可以冷靜麵對,可對方是自己的親人,冷靜不起來。她想了想,決定讓陸鍾來說服表姐,陸鍾平時雖然寡言沉默,但關鍵時刻說出的話總是特別有分量。
“這位是……”表姐狐疑地打量著陸鍾,看起來他貌不驚人,穿得也很普通,根本不像司徒穎的男朋友,不得不懷疑他是警察還是記者。
“是我的同事。”司徒穎解釋道,雖然很希望表姐誤會自己和陸鍾的關係,但眼下顯然不是時候。
“表姐好,我就跟司徒一樣稱呼您吧。”陸鍾掛著招牌笑臉很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自己找了個小板凳坐下,不徐不疾地說:“聽司徒介紹了您的一些情況,她很擔心,所以這次我們幾位同事陪她來找您了。”
“沒聽說她在公司上班呀。”陸鍾的笑果然有效,表姐的擔心去掉了大半。
“司徒想體驗生活,今年加入我們公司的。實話跟您說吧,公司的效益很一般。其實這次來我是存著私心的,您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如果真能賺到大錢的話,不但我會留下來,還會幫您勸司徒和其他同事全都留下來。”陸鍾不像司徒穎那麼心急,他深知治標需治本,如果不能讓表姐死心,就算是強行帶走她也無濟於事。
“真的?”表姐眼中驚喜重現,她本就不是有心機的人,聽陸鍾這麼一說,便喜滋滋地把“上課”時聽來的內容說了出來:連鎖銷售是來賓的新興行業,目前國家把來賓做為試點地區,就像當年的深圳一樣,國家對這個行業的態度是暗箱操作低調運作側麵支持,目的在於拉動中國的經濟,抵製外貨,成就新的經濟特區,製造新一代中產階級。
聽完表姐口若懸河地說出了這麼一大套,司徒穎也有些驚訝,表姐可是初中畢業文憑都沒拿到的人。
“您銷售的產品是什麼?”陸鍾示意司徒穎先別打斷,讓表姐繼續說下去。
“玫瑰夫人品牌的化妝品。玫瑰夫人是我們公司的創始人,比我還大上幾歲,五年前才開始創業,兩年前就身價過億了。”表姐頗為得意,就好像身家過億的是她自己。
“化妝品好用嗎?”陸鍾引導表姐說下去。
“三千八一套當然好,我已經買過三套了。我們有規定,每個人購買產品的份額是有限製的,就算發展下線也隻能發展三個人。那可是三個賺大錢的機會,但我們老板說為了共同致富,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平等的,隻有三次,誰都不能超過。你看,如果真是傳銷,誰會做出這樣的規定?”表姐一談起這些,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滔滔不絕,“我認識一個江西人,才做了一年就大發了,家裏本來經營著兩家超市,現在全都轉讓出去給別人做了,自己帶著孩子老婆一家人都過來了,上個月,他一個人就拿了十二萬。別看我們住的地方不怎麼樣,這隻是公司為了培養我們吃苦耐勞,這附近的很多人都已經身價數百萬了。”
“等等,表姐。我信您說的,就像彩票開不出大獎誰也不會買,賺到錢的人肯定有的。我們來了也有兩天了,但好像這裏人大多的都是四川貴州湖南河南這幾個地方,為什麼看不到北京,上海,浙江那些經濟發達地區的人呢?要真能賺錢,那些人肯定比誰都最先得到消息。”陸鍾已經摸到了表姐的脈路,就要開始反擊。
“這個嘛……我們董事長說了,連鎖經營是為了全民共同致富,所以那些已經富裕起來的人不在我們發展的範圍內。”表姐似乎被問倒了,這個回答顯然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夠說服力,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口才不好,不如讓我的領導來給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