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風肆虐著這棟醫院,好像一隻發怒的獅子一般,在黑夜裏狂風怒號著。
若離吃了幾口飯後就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門口聽著雨的聲音。
屋簷上的水流像一串透明的珠子一般,濺在地上迅速的散落開來,開出一朵漂亮的水花。
若離看的入神,黑暗裏好像有一個隱形的天使在雨中歡快的跳著舞蹈。
每個若隱若現的動作都那麼美麗動人,而雨水卻成為打造朦朧美景的屏障。
若離被她生生吸引了過去,她慢慢地朝雨中走去。
當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的那一刻,美麗的天使瞬間消散了,剩下一片黑暗。
緊接著,大雨淋漓著每寸肌膚,阻塞每個細胞的呼吸,降低著整顆心髒的溫度。
她抬起頭,就像是一大群進軍的戰士,每一滴雨水都在狠狠的抽打著她的臉頰。
寒冷開始蔓延,卻阻塞不了傷口的裂開,混合著冰涼的雨水,若離蹲下來抱緊自己大哭著。
唯獨眼淚還有僅存的一丁點溫度,可是每次溢出不到兩秒,就會混合著雨水,慢慢結冰。
辰希,我好冷,我好累,我好想你,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快支撐不住了。
整個世界很安靜,沒有誰能聽見她的聲音,被空氣消散,被雨水隔離,被黑夜掩蓋。
不知道過了很久,身體的溫度已經降到最低,雨水開始慢慢的變小,滴答滴答的聲音喚醒痛覺。
若離覺得自己的頭像是在撕扯每一根神經般,疼痛難耐,她有種想把頭顱打開的衝動。
眼淚已經流幹,肢體已經麻木,但倔強的心還在跳動。
她努力的爬起來,抽搐著的呼吸警惕著她必須馬上換衣服,否則後果很嚴重。
為了辰希,我得活下去,為了辰希,我要堅持下去,為了辰希,我要努力賺錢。
她扶著牆,惡狠狠的瞪著雙眼,朝葉辰希的病房走去。
走到病房,她看了下手機,很晚了,快要12點了,雨也停了,葉辰希仍然靜悄悄的熟睡著。
她輕輕的在葉辰希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時間不到兩秒,因為她怕自己身體的冰冷會影響到她。
然後她撇過頭關好門就出去了,她在醫院旁邊找了一家賓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丁點存款慢慢變少。
都說中邪後的人才會有一係列的異常舉動,若離就好像是中邪了一樣。
她回房的第一件事就算脫光衣服打開熱水龍頭猛衝著。
在她心裏隻有一個信念,她不可以感冒,一定不能,否則又要花錢了,現在對於她來說,每一分錢都很值錢。
熱水比雨水的溫度至少高幾十度,可是在若離看來,熱水遠遠不如冰冷的雨水舒暢。
幾分鍾後,感覺整個身體熱乎起來後,她就走出去了。
空曠的房間,潔白而又寬敞的床,她拿著吹風機麵無表情的吹著。
嘈雜的聲音將她丟入悲傷的深淵,與葉辰希的最後一晚,葉辰希也曾細心的幫她吹著頭發。
她眨了下眼睛,倔強不準落淚,胡亂的吹了幾下後就坐在床上開始用手機搜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