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異族恩情
人類的心靈,
是相通的,
無論是哪個民族,
隻要你付出愛心,
就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真正的英雄●[美]沃爾夫沃爾夫踮著腳尖站在櫃台前,櫃台後麵是高個子馬特先生。馬特先生是城裏一家飯店的老板。從學校的用人招聘廣告欄上,沃爾夫得知馬特先生的店裏需要雇一名工人,於是就上門碰碰運氣。
馬特先生等沃爾夫說明來意,他皺起眉頭,搖搖頭。
“你不適合,這兒的活計很累人。我需要比你更壯實的人。你還是個學生,你幹不了。”馬特先生說。
沃爾夫已經16歲了,個頭卻勉強隻有150米。他試圖說服馬特先生:“去年夏天,我就洗過碟子,我能吃苦、不怕髒,我有力氣,能扛起很重的東西……”
“但是,我真的需要一名歲數更大的人。孩子,你能找到更輕鬆一點的活兒。”
沃爾夫家剛剛移居到加利福尼亞,人生地不熟。他的父親在幸運的情況下,也隻能一星期找到兩三天的活幹。家裏那點兒微薄的積蓄快用完了,家裏有5個孩子,而媽媽不久又要為他添一位小弟弟或小妹妹。作為5個孩子中的老大,他是家裏唯一能夠幫上忙的人了。
沃爾夫已經上高中了,當然更適合在城裏的零售店裏幹些店員的活兒,可是他沒有當地商店的推薦信,商店不能讓沃爾夫接觸現金。
“您看這樣好嗎?”沃爾夫幾乎是乞求馬特先生,“讓我在您的店裏試試,就試一周。如果到周末您還認為我不適合這裏的活兒,您可以不給我工錢。”
馬特先生終於點頭答應了他。
在馬特先生的飯店裏,肮髒的盤子、鍋、碗像流水一樣不停地流進沃爾夫工作的水槽。他不停地洗呀,擦呀。當一周的課餘工作結束時,他感到腰酸腿疼,一天站4個鍾頭,一刻不停地工作,這活兒把他累慘了。
就到周末了,沃爾夫心裏越來越惶恐不安,這比體力上的勞累更折磨人。盡管他拚命幹活,但還是不能確定馬特先生能不能留下他,也根本沒有想到會賺多少錢。星期六快關門時,馬特先生叫住沃爾夫,問:“在你們學校的招聘廣告中,這個工作一個鍾頭多少工錢?”
“1美元。”沃爾夫說,“這是最低工資。當然,少點兒也行。”沃爾夫不指望拿高工資,隻要馬特先生雇他就行。
“這點兒工錢不足以支付你幹的活兒,”馬特先生說,“我給你每個鍾頭125美元。”
在以後的幾個星期裏,沃爾夫對馬特先生有了更多的了解。他采自芝加哥,有一個與沃爾夫年齡相當的女兒。當店裏活兒不多時,他就給沃爾夫講述他的早年生活,講他在軍隊裏的經曆。馬特先生在二戰中幾乎送了命,他頭部受過傷,過了很久才複原。
馬特先生的飯店每星期停業休息一天,每次休息的前一天晚上,馬特先生總要叫沃爾夫帶上一大罐店裏剩下的肉汁回家,這肉汁是用雞,米和蔬菜混合做成的,這對沃爾夫那貧窮的家,無疑是一頓美餐。
通常沃爾夫騎自行車回家,但他帶著一大罐肉汁下班時,爸爸就會開車來接他。後來當爸爸忙時,就讓沃爾夫自己開車回家。一天晚上,沃爾夫像往常一樣帶著一罐肉汁回到家,當他路過起居室的窗戶時,往屋裏瞥了一眼,他發現爸爸常坐著的椅子上,對麵坐著一位大個子禿頭男人。那禿頭正朝著爸爸大叫著什麼,他的兄弟姊妹們個個嚇得發呆,媽媽在哭泣,爸爸的臉色鐵青。
沃爾夫溜進廚房,把湯罐放在桌上,透過房門細聽起居室裏的動靜。他聽明白了,那禿頭男人是他們家的債主,他要爸爸還債,否則就用他家的小汽車抵債。爸爸懇求道,那筆債務分三次償還,但禿頭不答應,他要求立刻還上325美元,或者是汽車。
沃爾夫知道汽車對家裏的生活是如何重要。退出房屋,沃爾夫靜悄悄地把車推到馬路上,然後才發動汽車,在家周圍轉開了圈子,拚命地想著如何保住他們家的車。誰能有325美元?誰能借給他這筆巨款呢?
沃爾夫想到的唯一的人就是馬特先生。他回到飯店,按響了馬特先生家後門的門鈴。黑暗中,沃爾夫支支吾吾地對馬特先生說著家裏發生的事,他說起了禿頭男人對爸爸的咒罵以及他的蠻橫要求,最後他說:“您能借給爸爸325美元嗎?”話剛出口,沃爾夫就意識到這一要求是多麼唐突,多麼不合情理!馬特先生有什麼責任、有什麼理由借給爸爸325美元呢?
馬特先生開門讓沃爾夫進屋。馬特先生跪在地板上,撬開一塊地板,露出一隻舊保險櫃,開始撥動保險櫃的門鎖。
馬特先生仔細地把錢數了兩遍,然後把錢放在一隻舊信封裏,遞給沃爾夫:“這是325美元,不久,學校就放假了。那時,你就能在我的店裏幹全日工了,我要扣下你工資的一半,直到扣完全部借款。”
“謝謝,”沃爾夫不知道說什麼好,顫聲說:“您不需要我爸爸簽個借條嗎?”
馬特先生搖搖頭,說:“不用了,孩子,我隻與你打交道。”
那天晚上,當沃爾夫再次回到家時,爸爸正要衝出房屋,禿頭男人緊跟在爸爸身後。“快開走,”爸爸吼叫著,“快把車開走!”
沃爾夫驕傲地把信封遞給禿頭男人,“你數數,給我爸爸寫個收條,然後離開我們家。”沃爾夫厲聲說。
沃爾夫成了家裏的英雄,但他知道,真正的英雄是馬特先生,他不但把他們全家從困境中解救出來,而且還把他的工資提高到每小時25美元,比當時一般的工資高出一倍。
沃爾夫一直在馬特先生店裏做工,直到他入伍離開了家。後來,他與馬特先生保持了幾十年的友誼。
說別人的短處不叫耿直,幫助別人做惡事不叫義氣。
詩壇雙星●佚名唐玄宗天寶三年(744),大詩人李白辭官離開了長安,過著瀟灑浪漫的遊曆生活。因為仕途不得誌,李白隻能寄情於山水。李白處處寫詩飲酒,比在宮廷自在多了。在這段時間李白廣結天下良友,總是共飲到一醉方休。
有天早上,他酒後還未醒來,卻被店小二叫起,說有個人求見。
門前,隻見一位中年書生,頭戴青帽,身穿一襲泛白的舊灰衣,腳上蹬一雙青布鞋,清瘦的麵孔看來有幾分落魄的樣子。
這人也是個詩人,名叫杜甫,因為欽慕李白的詩文,所以特地來求見。
經過一番長談後,李白才知道杜甫前幾年曾經參加科考落第,除了寫詩以外,沒有其他的謀生技能,所以生活貧困,幾乎到了三餐不繼的地步。
李白也感歎他在長安所見到的腐敗情形。兩人對時局都滿腹牢騷。這一席談話讓兩人覺得真是相見恨晚,李白、杜甫就在房中聊了整整一天,晚上,李白婉謝了所有的應酬,和杜甫談到深夜。
李白原本打算把杜甫留下來,兩人痛快地聊到天明,可是杜甫第二天一早還要到長安辦事,隻好連夜離開。臨別時,杜甫問李白今後的行蹤,兩人約定半年之後的秋天再到洛陽城外相見。
他們相會的那一年是公元744年,李白44歲,杜甫33歲,在中國文學史上,李白號稱“詩仙”,杜甫號稱“詩聖”,這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已經載入了史冊,就像兩顆星辰的交會一樣,迸發萬丈的光芒,瞬間又各自遠去。
半年之後,正是秋風瑟瑟之季。杜甫趕到約定的地點,李白早已先到兩天了,而且還帶了另一位朋友——邊塞詩人高適一同前來。老友見麵分外親切。
之後,他們做詩、飲酒、打獵,過了一段讓他們終生都無法忘懷的日子。杜甫後來還寫了很多詩來紀念這一交遊時光。
李白和杜甫之間的友誼更為深厚,他們彼此惺惺相惜,彼此之間敞開心扉,成了真正的知音。但美好的日子總是很短暫,李杜二人又一次分離了。
李白和杜甫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公元745年,也就是李白45歲那年的秋天,他們在山東同遊了一些日子。
之後李白決定要重遊江東,而杜甫則準備西去長安,他們在山東石門相互以酒餞別。
在兩人見最後一麵之後,李白還曾參加軍隊,投身報國;而杜甫則帶著妻兒老小,四處漂泊,先後到了四川、湖北、湖南等地,最終在貧病交加中死去。
李白和杜甫一生的交往隻有這麼幾次有限的記載,但是真正相交相知的朋友是不能用相見的次數來衡量的,哪怕他們隻見了一次麵,也會具有永恒的光芒。
對於善良的人,要親自去鼓勵他別鬆弛;對品質不好的人,要告誡他加強自我修養。
羊角哀和左伯桃●佚名春秋戰國時期,有一年冬天,在人煙稀少的千裏荒原上,有兩個相互攙扶的年輕人,正在艱難地向前走著。他們是一對非常要好的朋友:一個叫羊角哀,一個叫左伯桃。
在那個時代,諸侯割據,戰事連連。頻繁的戰爭使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羊角哀和左伯桃麵對如此情景,決心施展自己的才幹,救民於水火。他們聽說楚莊王是個賢明的國君,兩個人就相邀投奔他,誰知卻陷在這風雪茫茫的千裏荒原上。寒冷、饑餓、長途跋涉,使體質本來就不大好的左伯桃病倒了。
但羊角哀絕不肯放棄生病的朋友,他扶著左伯桃繼續艱難地走著……兩天過去了,左伯桃的病越來越重,羊角哀也精疲力竭了。他們到一棵大空心樹下,暫避風雪。
羊角哀用身體替生病的朋友擋著風雪,但左伯桃仍然非常虛弱。左伯桃對他說:“好兄弟,與其我們倆都凍餓而死,不如你一個人先走吧,我不能再連累你了。”羊角哀一聽,急了:“我怎麼會丟下你不管呢,我背也要把你背到楚國去!”說著,羊角哀俯下身子就要背左伯桃,左伯桃說:“好兄弟,我們有共同的理想,不論這個理想是咱們兩人共同實現的,還是一個人去實現的,都算達到目的了,你說是不是呢?”羊角哀知道左伯桃的用意,但說什麼也不肯一個人先走。
兩個人真誠地相讓。他們都想把生的機會讓給對方,把死亡留給自己。最後,左伯桃還是說服了羊角哀。
臨行之時,羊角哀抱著左伯桃放聲痛哭,左伯桃催他趕快上路,羊角哀要把所剩幹糧全部留給左伯桃,左伯桃執意不要……羊角哀懷著極為沉痛的心情,訣別了他的朋友。
羊角哀趕到楚國後,便拜見楚莊王訴說原委,隨後立即帶人回到荒原,發現左伯桃已經凍死在空心樹裏。他埋葬了好友的屍體,痛哭而別。
後來,羊角哀在楚國幹出了一番事業。他一直深深地懷念著他的摯友。每當祭日,他都麵對荒原,朝遠方深深一拜,默默禱告:“好兄弟,我一定要實現咱們共同的理想。”
聽到他人對自己的規諫就表示感謝,聽到他人指出自己的過錯就感到高興。
童聲大合唱●佚名這個世界有很多種人,有的人天生能彈會唱,有的人卻五音不全。付曉東就屬於完全不能開口唱歌的一類人,很小的時候開口唱過,可總被家人和朋友形容為“青蛙的歌唱”,長大之後就徹底放棄了。
但是在學校上課是有音樂課的,還要判分,不及格還要補考。更不幸的是,在付曉東讀到五年級時,由一位特別嚴厲的音樂老師授課,這樣,付曉東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最初,每次上課音樂老師總是抽出時間給他,讓他在全班同學麵前開口。老師彈了幾個音符,付曉東不會唱,嘴無法張開。老師又彈了一段,仍然不行。反複很多次,老師生氣了,便讓付曉東站牆角,一次站牆角,兩次站牆角,三次……無數次之後,老師也放棄了,付曉東也開始不去上音樂課,這個矛盾似乎就這樣解決了。
付曉東小學陝畢業了,他的各科成績都不錯,可是音樂是“0”分,這可直接影響到他的升學。還好,學校要求學生對不及格的科目進行—次補考,但對付曉東來說,這個補考機會給了也沒用,音樂老師依然很嚴厲,他依然不會唱歌,什麼都沒有改變。他覺得自己根本就畢不了業。
這時,付曉東的同學開始想辦法幫助他,他們發明了一個辦法:十幾個同學聚集在音樂教室門外,當音樂老師的鋼琴一響,就在窗外來個大合唱,而付曉東隻要跟著哼哼就行了。
補考時,幾乎是全班同學都聚集到音樂教室外,琴聲響起,所有的同學就在窗外大吼大叫地唱起來,教室裏,付曉東覺得心頭忽然有一股熱流湧上,喉嚨裏終於哼出了聲音。
沒有哼完一句,音樂老師就把鋼琴蓋一合,“好了,不用唱了,補考及格!”語氣依然像平常一樣嚴厲,但在老師走出教室之前,付曉東發現老師的眼睛像他一樣,亮晶晶的。
一直到現在,付曉東仍然記得那天的情景,長大之後他也聽過無數次的演唱,但在他心目中,那天在窗外,他的同學所唱出的永遠是世界上最美的和聲。
常常聽到他人的批評,缺點就會日益減少而吉祥就會到來;喜歡聽到他人的讚揚,聲譽便會日益下降而災禍也將到來。
異族恩情●[英]史·沃克吉卡生長於尼泊爾的窮鄉僻壤,卻有機會踏上英國國土,成為250萬英鎊財產繼承人。這似乎是20世紀的天方夜譚,卻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這個故事開始於13年前,英國電腦商摩利到神秘的尼泊爾旅遊,有一天他獨自攀登喜馬拉雅山脈的一個山峰,途中體力不支累倒在地,最近的通信電話在步行3天的路程之外。摩利以為自己此次肯定要魂斷異域。
在半昏迷中,一架直升機突然奇跡般地盤旋在他頭上,摩利獲救脫險。他身體複原後,才從店主口中得知援兵並非從天而降,而是當地一個警察在回家途中發現他遇險,連夜跑了100多裏路到鎮上求救。
摩利找到這位尼泊爾警察,贈以千金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但被他拒絕。這位警察身體有病,他似乎預感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便向摩利提出一個奇特的要求,說自己有一個6歲的兒子吉卡,他出生後母親就死了,全靠他一手撫養帶大,萬一他將來有一天去世了,希望摩利能替他照顧吉卡。摩利當即答應了他。
摩利回英國後,每年都要寫一封信向遠方的恩人問候致意。7年後,他又舊地重遊拜訪尼泊爾警察,發現警察已病逝,他的兒子吉卡失蹤了。
摩利懷著憂傷的心情開始尋找恩人之子的下落,找了數天都沒有結果。正當他打算放棄的時候,摩利走進一家餐廳喝茶,注意到一個服務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兩人目光相遇後,這位服務生問他:“你是不是來救我的人?你叫摩利?”原來他正是吉卡,吉卡經常看父親的相片,因而認出了摩利。
對吉卡來說,摩利無異於救星。吉卡生活極苦,連住房都沒有,白天在餐廳打工,晚上便睡在廚房地板上。吉卡表示他想跟隨摩利回英國,摩利履行他對恩人的承諾,自己正好也沒有孩子,便認吉卡為義子,將他帶回英國。
摩利請來家教強化訓練吉卡英文,並禮聘名師教他文學、藝術、哲學和音樂等,凡是作為上流社會的人應具備的修養禮節,摩利都叫吉卡從頭學起。不久,吉卡便從一個舉止粗魯的文盲,脫胎換骨成風度翩翩的英國紳士,摩利打算送他進一流學校,學成後將來好繼承他的龐大產業。
不料,摩利替吉卡申請永久居留時卻出了問題,英國移民局以他入境時虛報年齡為由,判定吉卡為非法入境,並發出驅逐令。摩利急得到處請願,花大錢聘請律師提出上訴,這時,摩利報答異族恩情的佳話才傳誦開來。很多英國人聽到摩利和吉卡的經曆都一致稱奇。
身為吉卡的養父,摩利說,他永遠不會拋棄吉卡,無論吉卡到天涯海角,都將緊跟不舍。這一對異國父子的情深義重感動了英國社會,輿論一致同情支持吉卡留下來。
正直的言行,如同石投水一樣被接受;不正的言行,如同雪見陽光一樣自然消亡。
永遠的賬單●金波現在看來,那是一種很幼稚的行為,而當時,他確確實實是那麼想的,那麼做的。
那是若幹年前,這裏的山村比現在更窮,那一年,窮苦的山溝竟出了一個中學生,這就奇了,更奇的是,這個學生每天要趕20裏的山路到村中學去讀書。
學校沒有食堂,學生便一日吃兩餐。山裏的冬天來得早,也許是日頭短,來不及做早飯吧,公雞剛叫兩遍,學生便懷揣一隻大紅薯,踏著早霜上路了。中午,同學和老師回到附近的家裏去吃飯,隻有這個學生守校,將那隻紅薯放在火旁烤一烤,權作中餐充饑。
這樣吃了大約兩個月。山上貧瘠,養不起更多的莊稼,學生家裏的紅薯便有限。學生吃盡了家裏的紅薯後,不得不打消了吃中餐的念頭,每天中午靠在火炕上,捧著書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