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站在湖邊,一直揣摩老者最後留下的兩句話,不能肯定是否與九魂的解法有關。他擔心自己的功力不足,剛才所的話傳不了那麼遠,老者不一定能聽見。
他心裏七上八下,後悔自己問得晚了。
蘭兒卻沒有想那麼多,眼望著翡翠般的湖水,滿心歡喜地道:“我好喜歡這裏,雖是山頂,一點也不冷,就連吹過來的風也很溫柔。”
葉昊十分感慨地道:“是啊,由於內外兩層大陣的防護,此地仙鬼難進,四季如霜雨雪都擋在外麵,真的是名副其實的仙境了。你再也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妖邪鬼魅,可以在地彈琴,隨心所yù地散步,更可以下湖戲水。”
蘭兒輕提裙擺站在湖邊,雙腳落在水裏,忽然發出驚呼:“公子,這水還是溫的呢!”
葉昊也脫了鞋襪,將腳浸在湖水裏,果然水溫適宜,不冷不熱,偌大的雁湖竟如溫泉一般。大概這裏曾經是火山口,火山雖然停了,水溫卻依然很高。放眼望去,湖周蒼鬆翠柏一派新綠,奇花異草生機勃勃,屋邊甚至有幾棵椰子樹,頂上掛著碩大的椰子。
見到如此美景,他心中高興,看著蘭兒白玉般的腳趾道:“如果你願意,現在就可以試著靈體合一了。”
蘭兒搖了搖頭,柔聲道:魂還沒有解除,如果靈體合一,即使身體吃得消,也會暴露你我的行蹤。妖道雖然無法進來,可要是守在外麵,也讓人吃不消。公子血仇未了,若是長期躲在這裏,隻怕很難靜下心來,道功再難進步。再,萬一他們殘害本地百姓,公子能忍住不管嗎?”
葉昊聽得得有理,隻能歎口氣道:“難得蘭兒理解我,看來還是要等些r們塵緣未了,逃無可逃,隻有挺身而出,與妖人爭鬥到底!”頓了一下,他接著道:“這裏風景美極了,離縣城又很近,我們不如把這兒當作自己的家,晚上也可以回來住。”
蘭兒拍手道:“好啊,我們終於有家了!”話一出口,麵現羞澀,美麗的大眼睛偷偷瞄了葉昊一眼。
葉昊看了看身後的屋,笑道:我們先看看家底,師叔祖到底給我們留下些什麼。”
兩個人屋裏屋外巡視了一下。
眼前是一個木屋,雖然不大,卻分成茶室、丹房和臥室幾部分,有一些桌椅,可惜臥室裏隻有幾個蒲團,沒有床。
蘭兒“哎呀”一聲:“怎會沒有廚房和灶台?”
葉昊知道老者早已修煉到不用進食睡眠的地步,所以屋內沒有這些設置。若以功力而論,他自己也可以擺脫飲食睡眠了。隻是因為修道時間不長,心理上還有濃厚的依賴感。再不吃飯也減少了很多情趣,所以他決定將丹房改成灶間,所缺的隻是鍋碗灶台而已。
在收拾丹房的時候,他找到一個木雕盒子,盒蓋上刻了幾個字:“靈寶師法印”,打開看是一些銅製的圓盤連著把手,大大共有十八個。先看最大的法印,隻見上麵有一個虎頭畫像,還有一些雲篆。再看的法印,也是些符印和雲篆。他將法印挨個兒看個遍,卻沒一個入目即解。看來一時三刻還不能完全弄通,必須花點研究才行。雖然如此,他還是很高興,因為他隱約猜到了老者最後兩句話的含義了,這些法印大概跟解除蘭兒身上的九魂有著莫大的關係。
接下來,他用湖邊的泥土塑了個灶台,再雙掌發功,用三昧真火將濕土烤幹,隻是一會兒功夫,灶台就成了,回頭問蘭兒:“要不要再弄張床?”
蘭兒抿著嘴沒話,半才道:“要弄就要兩張。一張放在臥室,另一張放在茶室裏。”
葉昊“嗬嗬”笑道:張就兩張!幹脆床也不用了,下山弄幾床棉被,疊在一起就可以。”
有家的好處首先是可以存放物品。他把平時很少用的東西從乾坤錦囊取出來,包括古劍、玉簡之類的,通通丟在屋外。蘭兒的水晶棺卻沒有動,雖這裏非常安全,他還是寧願帶在身邊,不想留下一絲一毫的遺憾。
忙完的時候,兩人坐在雁湖邊,眼看夕陽西下,彩霞滿,一切是那麼的和平安寧,四目相對,隻覺得平生有此一刻足矣。
良久之後,蘭兒忽然手指邊叫道:“你看那兒,好像有火光。”
葉昊定睛一看,發現遠處水相接處不知何時閃起星星點點的火光,看那濃煙滾滾的樣子,竟然出自烽火台!
“不好!秋收時節有倭寇來襲!”
他心中一驚,當即飄身而下直奔烽火台而去。蘭兒則迅速地隱身於乾坤錦囊之中。
半空之中,葉昊取了副麵具戴上,眨眼之間就到了海邊。放眼望去。五艘大船剛剛靠岸,岸邊爬上來密密麻麻的倭寇,隻怕有兩三千人。有幾個跑的快的已經到了烽火台邊,正在揮刀殺上。台上守望的仈早就嚇壞了,隻有兩個人還在拚命向下
葉昊看形勢危急,半空中一掌拍下,幾個倭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拍死了,腦漿迸裂,一命嗚呼。後麵的人還在源源不絕的湧上來。
“就是搞不懂,這些倭寇大老遠跑過來燒殺搶掠,到底還有沒有人昊心中著惱,落下身軀一聲大喝,猶如晴霹靂一般:“站住!想活命的趕緊滾回去!近前一步,格殺勿論!”
倭寇並未發現他是從空中飛過來的,因而沒人理他,仍舊奮不顧身地往前湧。有個倭人漢語講得不錯,獰笑著道:“我們飄洋過海趕過來,哪能空著手回去?除非貴國乖乖送上黃金萬兩,美女千名,我們還可以打個商量。不然,嘿嘿,千裏之內燒光、殺光、搶光!”
葉昊怒上心頭,冷哼一聲:“我有心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卻不知好歹!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讓你們見見棺材!”著雙掌翻飛衝了上去,所過之處,十丈之內無一活口,從山腳到海邊一路殺去,身後倒下了七八百人,回頭又殺了一遍,粗略一算至少死了一千兩百人。剩下的倭寇抱頭鼠竄,葉昊追上前去又是一通狠殺,最後隻剩二三十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葉昊抬起手掌又放下。周圍滿地血腥,海水都已經染成紅得他心軟了。
他從大船上解下一隻帆板,喝令剩下的二十人上去:“給我滾,回去告訴你們的人,今後再敢前來,定斬不饒!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
那些人麵sè如土,不敢一句話,撐著帆板走了。
此時,峰火台上的幾個人早就看呆了,有的人瞧著滿地屍骨嘔吐起來。
當葉昊取下麵具來到縣城的時候,發現城門已經關閉,吊橋也收了起來,城牆上站滿了百姓,每個人手裏拿了鋤頭、鐵鏟嚴陣以待。見此情景,他感到十分欣慰:“即使倭寇大舉來攻,這樣的縣城也很難攻破。”城頭的百姓看見他,連忙放下吊橋讓他進去。入得城來,他裝模做樣地高聲叫道:“大家辛苦了,留下八百民團,其餘先散了吧,倭寇來時城頭敲鼓,大家聽到鼓響再來不遲。”百姓兀自不肯散去。
片刻之後有人騎馬飛奔過來,高喊著:“倭寇死光光了,大家沒事了!”然後飛奔而入,上前稟報:“倭寇兩千多人被一個從而降的仙人殺光了,海邊還有五艘大船,請老爺定奪!”
葉昊吩咐李樂率兩百民團跟自己前去,又讓王吉統計縣裏有航海經驗的船夫。
當眾人來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快黑了,入目滿地血腥,屍體東一具西一具,慘不忍睹。葉昊覺得這麼多屍體一個個掩埋太麻煩,就吩咐民團將屍體堆成幾堆,點火焚燒,燒完以後一起掩埋。幸虧是經過訓練的民團,幹起這些活來還比較麻利,要換成普通百姓早就嚇暈了。
弄完以後已全黑。大家點了火把往回走,李樂一邊走一邊道:“一下死這麼多人,隻怕十年之內倭寇不敢再來。”
回到縣衙,蘭兒悶悶不樂的道:“公子,你殺人這麼多,隻怕對修仙不利。”
葉昊正s人雲,‘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這些人既然敢來燒殺搶掠,那就是自尋死路。我以殺止殺,雖情非得已,卻也暗合道。再者,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保華夏百姓,我寧願化身修羅,修仙不成也在所不惜。”
蘭兒心裏雖然明白,麵上仍現出不忍之sè。
葉昊也跟著歎了一口氣。看了那麼多屍體,沒有人心裏覺得舒服,除非是瘋子。可是那些倭寇為什麼就喜歡殺人?那明他們根本不是人!對於不是人的畜生,殺了就殺了吧!
王吉連夜統計縣裏有遠洋經驗的人。第二報了上來,共有三百餘人,其中有兩個曾經遠下西洋,乃是難得的人才。
葉昊讓他把最好的十個人請過來。
一個時辰以後,大家都來了,大多是的漢子,有兩個年齡大些,約有五十多歲。葉昊一一請教姓名後,知道那兩人叫李克和李瑞,是兄弟倆,曾經在朝廷的船隊效力,不止一次的下過西洋。
葉昊對這些人十分滿意,道:“樂清依山靠海,陸路貿易比較困難,今後應該大力發展海上貿易。海上貿易可分為本國和遠洋。本國貿易距岸不遠,相對容易一些。遠洋貿易卻比較凶險,需要經驗。我們現有五條大船,我擬將三艘用做本國貿易,另外兩艘遠赴南洋,大家看怎麼樣?”
大家議論紛紛,多數人希望隻做本國貿易。
李克卻道:“如果準備妥當,遠洋貿易並不可怕,而且往返一次可賺好幾倍的利益。”
葉昊問:“要做哪些準備?”
李克答道:“主要有三點,第一是人員的訓練,每船至少二十名船員,必須經過一個月的訓練;第二是海圖,我們現在沒有詳細的南洋海圖;第三是防海盜,建議在船上加一門炮,另派武林好手坐鎮。”
葉昊點頭道:“炮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昨我到船上看過,每船有三門大炮,應該夠了,別的再想辦法。”著提筆寫了張告示:“本縣因海上貿易所需,招聘功夫好手三十人,每人每月三十兩銀子;炮手三十人,船員一百人,每人每月十五兩銀子。”
接著他對李克和李瑞道:“請兩位師傅負責船員的挑選和訓練,爭取一個月後能夠出海。到時候我會把海圖拿來。”然後轉頭對李樂道:“你來負責武功好手和炮手的挑選,另外派人到福建水師請幾個人來,看看我們船上炮的類別,如何使用,以及如何補充炮彈。”又對王吉道:“你去采購物品,安排貿易的貨物。”
一會兒工夫他就把海上貿易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條,最後對大家道:“這兩我要到京師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詳細的海圖。我不在的時候,全縣事務由王吉全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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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散去以後,葉昊到縣裏的集市上走了一趟,買了幾條地毯,被褥和一口鍋,以及油鹽醬醋等生活用品,更有意思的是還買了幾十根粗如兒臂的紅蠟燭。他把這些東西統統放進乾坤錦囊裏,然後出了城,一路連跑加飛的到了雁湖的家裏。
首先做的是將將整個屋鋪一層地毯,然後放置被褥,擺好桌子椅子,油鹽醬醋,半個時辰後一個溫馨的家就出現在眼前。葉昊斜躺在床上,蘭兒盤膝坐在他旁邊,兩個人都感到很滿意。
葉昊將那盒法印取過來,決定仔細研究一番。十八個法印,從大到排成一線,最大的約有五寸,最的竟然隻有黃豆大。每個法印背麵都有一個虎頭,正麵則全然不同。他先將最大的法印拿在手裏,看了一個時辰才辨認出來,上麵畫了個大大的雲篆,是一個沒有任何解釋。又拿起第二個看了半晌,發現上麵是個他依次看過去,有了大體方向,後麵的就容易辨認多了,分別是雷火怒悲神誌”,都沒有任何注解。
他琢磨良久,起身將寫有的法印飽蘸濃墨,運氣在紙上按了個印跡,揚抖了幾下,等了好久沒有一點風聲。他又將紙焚燒,按照茅山道法,腳踩八卦禹步,手持寶劍,口中念念有詞:“地風雲聽我吩咐,急急如律令!”
等了半晌,隻傳過來一點微風。葉昊很不滿意,看來這些方法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