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木屋,葉昊一眼看見三位大儒在湖邊散步,於是忙上前招呼道:“老先生早啊!”
三人笑嗬嗬的走過來。
朱璨大聲道:“你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事情忙得怎麼樣了?”
葉昊搖頭歎息:“妖人大勢已成,要想清除妖氛,絕非朝夕之功。隻好慢慢機會了。”到這裏,他有點替三位老人著急,若是老呆在一處,再好也會厭煩的。
他腦中飛速轉動,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得不開口問道:“晚生有個問題,要向老先生請教:儒家的浩然正氣很是不凡,可是為何儒生卻手無縛雞之力?”
三人聽了你看我、我看你,過了半,才由孔修文解釋道:“儒家氣功主要有五個層次,分別是:‘誠意’、‘正心’、‘修德’、‘仁愛善’。我們儒家也追求強身健體,隻不過把修心放在了第一位,不像佛家和道家那樣,十分強調個人身體的修煉。我們通過道德的修養,使自己處於義正剛直,氣貫地的狀態,從而使自身的神保持強壯旺盛。”
葉昊點點頭道:“這些道理我也明白,不明白的是儒家修煉的功力究竟到哪裏去了?難道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在身體之外嗎?”
程守禮聞言鄭重點頭個問題問到關鍵了!儒家的修養歸根結底是要凝結在身外的。‘修身,齊家,治國,平下’,功力低者隻能修身、齊家,功力高者可以治國、平下,國富民安是我們終生追求的目標,也是我們辛苦修煉的結果。雖然有很多官員貪贓枉法,但大多數官員還是為黎民做出貢獻的,正是由於眾多儒士的艱苦努力,才有了朝今的盛況。”
葉昊聽了但覺眼前豁然開朗,禁不住道:“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修真比如種花,道家開出的花兒是‘神丹’,佛家開出的花兒是‘佛心’,我們儒家開的花兒應該是‘儒功此看來,目前的神仙結構是不公平的,至少應該加上‘儒功’的標準!”
朱璨歎息道:“是啊。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儒家的功力都獻給黎民百姓了,個人身上的功力很低,所以在界沒有話的份量。界崇尚的是神力和佛心,眾神孜孜不倦追求的是個人的能力,如果沒有實力,就不會被人尊重。”
葉昊聽了暗暗點頭,雖然口中沒什麼,心裏卻下了決心:“將來若有可能,一定爭取在神仙結構中加入‘儒功’的因素。”
這時候,他想起了珠丘,上麵還有些泥土,需要細致修整,於是將珠丘從乾坤錦囊中請了出來。
三位老人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葉昊簡單介紹了兩句,然後一邊削一邊道:“我想入宮一趟,看看皇上到底怎樣了,為何朝政荒廢到這種地步。不知先生們有何良策,能讓我順利入宮?”
程守禮和朱璨連連搖搖:“我們雖有很多弟子和知交好友,但是卻無能為力。若在別處都好,但是皇宮之內卻不行,非蒙詔見,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孔修文不住歎息道:“我們孔家被尊為聖人之家,每朝每代都是皇恩浩蕩,禮遇有加。當今聖上曾經送來一隻金牌,是‘穿行無阻,死罪可免’。無奈金牌卻被九搜去了!”
蘭兒在旁安慰他道:“老先生莫愁讓皇上再給你補一個。”
幾個人又聊了一陣。
珠丘已經被整理的差不多了,還剩下兩尺多高,方圓七、八尺的樣子,全是金光燦燦的海金沙了。
葉昊沒有經驗,不知道這些海金沙能煉多少神器。他收好海金沙,然後跟三位老人告別,牽著蘭兒的手騰空而起,腳踏祥雲向京城飛去。
不久來到京城金陵,蘭兒很高興又回到家裏。
雖這次離家隻有十來,六王爺和王妃見了他們也是一樣的高興。
過了一會兒,葉昊問起京裏的變化和朝廷的舉動。
六王爺很是生氣的道:“皇上久不臨朝,太子又有病在身,大臣都希望能有一位王爺出來監理朝政。月前皇上終於降下聖旨,命八王爺暫攝大位。八王爺聲譽不錯,誰知當了攝政王之後,卻跟王希和太師劉衡沆瀣一氣,為所y是這個月,就有三個大臣被抄家斬首!”到這裏他禁不住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八弟弟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以前的你還能明辨是非,慈悲為懷,現在怎麼像變了一個人?變得不分黑白,冷酷無情!你到底中了什麼邪?”
葉昊還是第一次聽有位八王爺,問道:跟八王爺關係很好嗎?”
六王爺歎道:“八弟為張才人所生,諸位皇子之中他母親地位最低,大家都看不起他,隻有我從跟他玩在一起。我比他大五歲,從看他爬樹捉鳥,掐花拔草,稍微大些依舊關心入微,照顧有加。所以他對我推心置腹,凡事都要來問我。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跟我越來越遠。到現在竟然像陌生人一樣!多年的感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昊心中詫異,問道:是從什麼時候感覺他有變化的?”
六王爺閉目想了半才開口道:“大概有十來年了。一次我有事找他,像往rì一樣沒有讓下人稟報就進入了他的府第,發現他正在跟一群女子擊鼓奏樂,不覺有些奇怪。因為他以前從來不喜歡音樂,不知為何忽然之間鼓打得那麼好?我隨口問了他兩句。他三言兩語就岔開了間甚是不快,後來竟然對我道:‘以後來時請著下人通報一聲。’我聽了心中很是不爽,自那以後就越來越疏遠了。”
葉昊聽了心中充滿寒氣,緊接著問道:覺得八王爺還有什麼變化?”
六王爺想了想道:“他好像比以前了很多,雙目盯著我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一股的壓力,對了,那就像練了幾十年的功夫一樣。”
葉昊大驚失道:怕他已經不是真正的八王爺了!他可能是妖人假扮了!”
六王爺聽了渾身一顫,掙紮著道:可能,人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是假扮的?到哪裏去找那麼像的人?”
葉昊將陸詹的遭遇講了出來,仔細描述了陸詹所見的那人形貌,然後道:看著我。”著緩緩移動骨胳肌肉,不一會兒變作了六王爺的模樣。
王妃驚奇的看來看去,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等功夫!慢慢的,她心裏害怕起來。
王爺卻撲通一聲坐在地上,老淚縱橫的哭道:“八弟啊,我那可憐的好兄弟!是為兄瞎了眼,竟然被妖人騙了十幾年!”
蘭兒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攙扶父親。
葉昊迅速變回原來的模樣,安慰王爺道:王爺不定還活著,他叫什麼名字?讓我查查看。”
六王爺抹了一把眼淚道:“他叫朱茂,字符。”
葉昊將龜鏡取了出來,一手推動龜鏡運轉,一手用寒冰真氣在龜鏡上寫了八王爺的名字。龜鏡轉了一會兒,顯現出來一堆枯骨。顯然八王爺已經死了好久了。
六王爺見了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呼搶地的道:“我去找那王八蛋拚命!”
蘭兒知道不可,死死的將父親拉住。
王妃也上前拽住六王爺的胳膊。
葉昊繼續察看八王爺的靈魂,看來看去卻不知道靈魂在哪裏,既不在地府,也沒有轉世投胎,就像朱璨居住的山村中死去的那些人一樣。
他心裏無比沉重,麵上依然如常,不動聲sè地安慰六王爺道:切還要從長計議,妖人勢力極大,整個下都被他們控製了,您老人家拚命也沒有用。”
蘭兒很是後怕的道:“好險啊,那人竟然沒對爹動手。”
過了好大一會兒,六王爺才逐漸平靜下來,嗚咽著道:“我素來不關心朝政,不會阻礙他們的好事,他們殺了我沒有好處,還不如留著做擋箭牌。”
葉昊想了想道:有意入宮一探,看看皇上的情況如何,不知道有什麼辦法?”
王爺收住哭泣道:“很難的,隻要是朝廷大臣,沒有人能見到皇上。就算是我,也有半年沒見他了。聽他每縱情歌舞,飲酒作賦,彈琴下棋,自封為‘快樂無邊悠閑自在逍遙大帝’,官員一個兒也不詔見,戲子、棋手和無良文人倒是詔見得不少。”
葉昊聞言心中一動:“不知道我‘棋待召’的身份怎麼樣了?”
當rì午後,他離開王府,化作中年文士的模樣,施施然來到太傅府前。
看門人見到是他,急忙入內稟報。
時候不大,宋九齡急匆匆出來迎接,一邊走一邊道:“正念著先生,先生就來了,快請入內奉茶!”
葉昊跟著他進入正廳,分賓主落座之後,開口問道:“太傅別來無恙乎?”
宋九齡答道:“感謝先生出手相救,兒媳和孫子均好!現在府中早晚一炷香,保佑先生一帆風順。”
葉昊連忙擺手:“不必如此!我也是剛好碰到,總不能見死不救。”接著話鋒一轉,問道:“不知太子殿下情形如何?”
宋九齡低聲道:“太子向外宣稱‘服了丹道大師抱樸生留在宮中的靈丹,雖然治不好病,再活一、兩年沒有問題’。他按照您的方法,每躺在床上,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果然瞞過了不少人。”到這裏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師傳過話來,先生的‘棋待召’一職有些難處。原因是宮裏有條規矩,隻有位居前三位的圍棋國手,才能授予‘棋待召’之職,不然難以服眾。”
“有這等事?這麼太師信口開河,許我的‘棋待召’要泡湯了?”
“也不盡然,先生要到‘圍棋草堂’跟四位國手切磋,隻要能贏下兩盤,便可授予‘棋待召’。太師還,皇上已經知道你背誦下第一圍棋長詩的事,對你很感興趣,隻要你能從容走出圍棋草堂,隨時可能詔見於你。”
葉昊好奇地問道:“不知是哪四位圍棋國手?”
宋九齡如數家珍的道:“排名第一的當數縱橫棋壇四十載的黃師龍,出道至今未嚐敗績,被尊為‘棋神’;排第二的當數年輕國手徐友星,隻有他每次棋局僅輸給黃師龍半子,被人尊為‘棋仙’;排第三的是正當壯年的周錫嘉,曾經連續五次在聖上禦覽的棋神大賽中奪得第二名,隻是由於徐友星的迅速崛起才落到了第三位,不過仍然被人尊稱為‘棋聖’;排第四的就是老朽了,老朽功力一般,自號‘棋癡’。先生如有興趣後有一場‘草堂棋會’,我可以將你的名字報上去。你隻要連過兩關,打下守擂者,就可以請出幾位國手。再勝了兩位國手,就可以得蒙聖上詔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