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月兮珮寶璐,世溷濁而莫餘知兮。
吾方高馳而不顧,駕青虯兮驂白螭。
吾與重華遊兮瑤之圃,
登昆侖兮食玉英。
與地兮同壽兮齊光。”
兩千年前的屈原做夢都想著遊覽昆侖仙境。如今的葉昊也有著同樣的心情。當下三人離開九江府,腳踏祥雲向西方飛去。
葉昊一邊飛一邊回想自己讀過的諸多書籍中關於昆侖山的描述。
“不問其高幾裏,要於仰視之,去不過十數丈也……”
昆侖山是有著特殊地位的神話中心,古老相傳的神話故事大多有著昆侖山的影子。其中最著名的神話有四個,依次是誇父逐娥奔月、共工怒觸不周山、周穆王相會西王母。至於其他描寫昆侖山遇仙的故事就太多了。
關於昆侖山景貌的描述也很多,不過大多自相矛盾,很難根據描述想象出昆侖山到底是什麼樣子。
葉昊也不願多費腦筋,反正等一會兒看了就知道了。
少康在昆侖山呆過兩年,已經很熟悉其中的情形,因此一邊在前麵領路,一邊向兩人介紹:“我們要去的是昆侖神山,不是世間所的昆侖山。世間所的昆侖山很大,真正的昆侖神山卻更大。神山位於‘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由一片弱水環繞著,‘下之弱者,有昆侖之弱水焉,鴻毛不能起也。’神山並非孤零零的一座山拔地而起,而是山外有山,分有九層。每一層次之間相隔萬裏,從山下仰望霧繚繞其間,映出巍峨神聖的‘城闕之象’。山上最著名的有一神、二鳥、三樹,四獸、五門、六圃、七藥、八宮。”
葉昊覺得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趁機多了解一下昆侖山的情況,於是道:“真有意思!一神、二鳥、七藥、八宮,這些的是什麼啊?大哥挨個兒解釋來聽聽好嗎?”
少康緩緩道:“一神就是西王母了。昆侖山可以是她的領地,山上很多東西都是她的私產,那是庭分封給她的。特別是昆侖山北部的群玉是她的私人禁地,眾仙未受邀請是不能隨便進入的。二鳥就是‘鳳凰鸞’兩種神鳥;三樹指的是珠玉、軒琪和碧瑰三種神樹。”
聽到這裏,葉昊禁不住插言道:“有人‘每風起,珠玉之樹,枝條花葉,互相扣擊,自成五音,清哀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少康點點頭:“是的,珠玉樹能夠因風而起,自成五音,所以每都有王母侍婢坐在樹下,專門記錄珠玉樹傳出的五音曲譜。因此之故,仙界美妙的音樂大多是從西王母宮中傳出來的。”
蘭兒聽了不覺神往,驚羨道:“若是能親耳聆聽珠玉樹的聲音就好了。”
少康卻給她潑了瓢冷水玉樹恰恰位於群玉瓊華宮是王母娘娘的別宮,非她得到她的允許,否則是進不去的!”
蘭兒心中難過:“那太可惜了!”
葉昊愛憐地看了她一眼道:“別急,容我想想辦法,若是此次不行,以後還有機會。”然後問少康道:“什麼是四獸呢?”
少康也看見蘭兒失望的表情,覺得自己話的語氣太過生硬了,於是抱歉地笑了笑,接著道:“四獸是指‘陸吾’、‘土縷’、‘欽原’、‘開明獸’四種怪獸。‘陸吾’長得人麵虎身,有九條虎尾,虎爪極其鋒利。‘土縷’外表像羊卻長著四隻角,它不吃草而吃人!‘欽原’長得似鳥非鳥,似獸非獸,大如鴛鴦,可以像蜂一樣蟄人!被它一蟄,任何鳥獸都會死去,任何喬木都必枯萎。‘開明獸’身軀特大,有九個頭顱
蘭兒聽了心中忐忑:“仙界怎麼還有那麼多凶猛的怪獸?竟然還吃人!難道沒人管嗎?”
少康解釋道:“這些神獸都是用來看門守院的。隻要你不去惹它,不硬闖它所看護的地方,就不會受到傷害。”
蘭兒笑了笑:“那就好!”
葉昊繼續往下問道:“那五門呢?昆侖山有五個門戶嗎?”
少康答道:“是的,五門是指東南西北四個門戶,再加上一個門。門又叫梯,實際上是一個能使瞬移速度增加數倍的傳送陣。隻有這樣才能使功力不到三清界的神人進入界,比如像兄弟這樣的人,已經修到神界,但還沒有到三清界,要想到外就要用到梯了。”
葉昊這才明白過來,如果沒有際飛帆的幫助,單憑自己的功力還不能進入界,必須有像梯那樣可以增加瞬移速度的傳送陣才行。
少康接著往下介紹:“六圃是指‘平圃’、‘懸圃’、‘疏圃’、‘元圃’、‘玄圃圃’,都是培養靈藥的地方。前麵三圃屬於王母私有;後麵兩個屬於庭公產;最後一個才是群仙所用的,每個人都可以在上麵擁有一塊兒私地,種植自己想種的東西。這些藥圃的好處很多,關鍵之處在於,它可以縮短靈藥生長的時間,並能大幅增強藥效。”
葉昊覺得好玩,笑道:“神仙也要種地!那不跟凡間的農夫一樣?不過神仙種出的東西,自然是靈藥了!”
少康道:“不錯,接下來就是‘七藥別是甜雪、素蓮、黑棗、碧藕、白橘、沙棠、玉膏!”
聽見玉膏,葉昊吃了一驚,不由得脫口叫道:“還真有玉膏啊!玉怎麼會有膏?”
少康解釋道:“普之下隻有‘昆侖玉’可以生出膏漿來。你把‘昆侖玉’種植在苗圃中,盡心嗬護一千年,就能泌出一滴玉膏,服下之後可以增長一甲子的功力。”
蘭兒有些奇怪,問道:“千年嗬護生出的玉膏才可以增長一甲子的功力,那麼,種玉的人是不是虧了?”
葉昊“嗬嗬”笑著代道:“你可以一次種出一百塊玉!如果全部泌出玉膏,就有一百滴,合六千年功力,豈不就賺了?”
少康緩緩搖頭:“‘昆侖玉’很難種,種玉的人很多,成功的卻極少。有時候眼看快要成膏,卻忽然毀了!數百年的心血一下子化為烏有!”
蘭兒明眸一閃,笑道:“既然‘玉膏’被列入七藥之內,顯然有人種出來了。”
少康笑道:“那是自然。如果種得好,收益也很可觀。”
相比之下,葉昊更關心野生的靈藥,當下問道:“是不是所有的靈藥全都長在苗圃裏?”
少康知道他的言下之意,答道:“野生的也有一些,不過很難找到。雖然昆侖山很大,方圓數萬裏,可是神仙也多啊。神仙與凡人不同,什麼樣的崇山峻嶺上不去?隻要能看得見的,老早就被人取走或者移植到苗圃中了。”到這裏,他稍微頓了一下,然後接著剛才的話題道:“八宮是指位於昆侖神山的八處宮殿,依次為‘碧玉堂’、‘瓊華宮’、‘懸圃宮’、‘閬風巔’、‘墉城’、‘紫翠丹房’、‘玉英宮侖墟’。其中前三個是王母的宮殿,中間四個是群仙聚集的地方,最後一個是昆侖仙墟所在地。”
話之間,他們已經過了流沙之濱,再往前是一片汪洋大海。
又飛一會兒,少康忽然手指前方道:“你看,那就是昆侖山!”
葉昊定睛看去,隻見遠遠的邊隱隱現出一帶山巒的影子,腳下的海水已經變作漆黑的顏波不興,鴻毛不起,想來是傳中的‘弱水‘了。
漸漸的越飛越近,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廣褒無垠的陸地,數不清的山巒層層疊疊地交織在一起,越往中間,山勢越高峰直入雲霄,仿佛伸到了外。
少康按落雲頭落在山腳下,招手讓二人下來,目注前方問道:“兄弟,東西南北四門,你想從哪個門進去?”
葉昊看了看白雲繚繞的山巒,笑道:“何必費那般功夫?直接飛過去不成嗎?”
少康麵sè嚴峻的道:“不行!昆侖山防護極嚴,隻有修煉到一定地步的神仙才能進去。除了三清神可以直接走門之外,普通神仙必須老老實實地選擇一道門戶,接受一關又一關的考驗。前麵的空域看著平靜,其實凶險無比,由四神獸之一的‘欽原’看守著。若是有人從空中掠過,大如鴛鴦的‘欽原’當即飛起來,鋪蓋地一湧而上!要是被它們蟄上一口,最少也要折損三百年的功力,弄不好就死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