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君心已定平倭策,上仙出使擁樓船(1 / 3)

當晚上,葉昊盤算了好久,想找到接近皇上的良策。

第二午後,蘭兒留在家中陪母親閑話。

葉昊則領著風先生出了門。

他們先在最繁華的夫子廟附近兜了一圈。直到太陽偏西,大約申時光景才各奔東西,留下風先生繼續閑逛,葉昊則掉頭向太傅宋九齡的府上走去。這個時辰,估計宋九齡應該退朝在家了。

太傅府距離夫子廟約有十餘裏。

葉昊避開大路,專走巷,一路看著兩邊大大的院落和房頂高高低低的飛簷,以及路邊亭亭如蓋的新樹和路上穿梭來往的百姓,不禁有種安詳舒暢的感覺。

快到太傅府的時候,街道逐漸加寬,路邊的院落也越來越大,大概附近住的都是些達官貴人。

距離目的地不足裏許,葉昊忽然聽到一陣淒涼的哀樂,其間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哭聲。

他心裏一驚,以為宋家又出了什麼事,急忙緊趕兩步前去察看。

來到近前,才發現哭聲並非出自太傅府中,而是馬路對麵的一所府邸。

他定睛看去,但見眼前的府邸簡直比宋府還大,紅簷綠瓦,雕梁畫棟,寬闊的大門上方寫著鬥大的“朱宅”兩個字,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府邸。

正在這時,門忽然開了。

一群白衣白袍的人抬著棺材走出來,後麵哀聲連連,跟著些婦孺家人。

葉昊急忙閃在一邊,靠在牆根遠遠地望著。

那群抬棺人經過他的身邊時,幾乎每個都回頭瞪了他一眼,甚至有人罵道:“人都被逼死了,還來盯著,看什麼看?這樣缺德會遭打雷劈的!”

葉昊知道這些人誤會了自己,所以心中並不動氣,隻是靜靜地站著沒有理會。

躺在棺材中的人已經沒有一點生氣,看來早就死去多時了,所以葉昊也不能像拯救宋家少夫人那樣出手相救。

待得一行人去遠,葉昊才轉身走近太傅府,改換了容貌之後,將自己的名帖遞了上去。

一見名帖,看門人便將他引了進去,看來早已得到宋九齡吩咐,隻要這位“棋待召”一到,立馬迎接!

果然宋九齡正在客廳之內,見到葉昊時興奮得嘴都閉不攏。

待得賓主落座之後,葉昊首先取出兩顆先前煉製的補中益氣丹來,道:“此乃年前煉製的丹藥,有提神醒腦、補中益氣之效,太傅不妨服下一顆試試。”

宋九齡接過丹藥看了看,愈發欣喜,笑道:“想必是不可多得的仙丹,我倒是不忙服用,且待齋戒之後慢慢享用不遲。仙長最近一向可好?皇上和太子可都問起過您呢!他們問得十分細致,在下沒有辦法,隻得據實相告,還請仙長恕罪。”

葉昊擺擺手道:“諒也無妨。太子殿下最近身體如何?”

宋九齡道:“太子身體恢複得很好,不但神氣充足,而且喜歡上了仙道之學,經常在宮中舞刀弄劍呢!”

葉昊微微一笑:“但願他別不務正業才好。皇上卻又如何?”

宋九齡的麵sè忽然變得有些神秘,低聲道:“我覺得有些奇怪,不知什麼原因,最近半月以來,皇上變得了很多,有時侯大臣還沒有彙報完畢,他就全明白了。可是又隱忍不,朝中的官員職位一切如舊,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葉昊一聽有門,心中頓時高興起來。

他不能將玉帝王道輪回的驚之秘告訴宋九齡,所以換了個話題道:“適才看見附近的朱宅有人出殯,送殯之人忿忿不平,不知是何緣故?”

宋九齡歎了口氣:“此事來話長,牽涉到本朝的一大隱痛!仙長有所不知,本朝有兩大痛處,一是東南沿海的倭寇愈演愈烈,二是貪官汙吏橫行當道。”到這裏他看了葉昊一眼,“朱宅的主人名叫朱胯,本是皇親國戚,朝中大臣,一年前出任福建提督。他到任之後,調動大軍封鎖海麵,連續擊殺倭寇近千人以及通倭的貪官、士紳百餘人,結果觸犯了通倭的官僚、豪富的利益,他們通過太師劉衡和大太監王希攻擊朱胯貪汙受賄、妄殺無辜,結果竟然逼得朱胯自盡而死!”

葉昊心中既可惜又驚訝,問道:“這是何時發生的事?皇上怎麼?”

宋九齡答道:“去年十月朱胯被召回,未經刑部審問便被攝政王折磨得奄奄一息,兩條腿都被打斷了!朱胯拚命堅持,死不認罪,直到前幾,皇上親自過問,他貪汙受賄的事純屬子虛烏有,但不該殺那麼多人。鑒於他身殘腿廢,特準他帶罪回家,養傷思過。朱胯心裏窩囊,覺得受了大的冤屈,再加上雙腿已殘,了無生趣,所以昨晚上終於懸梁自盡了!”

到這裏他氣得一掌拍在桌上,停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此事皇上也有失誤,所以今rì早朝無人敢提及此事。既然仙長來了,不妨跟我去見見皇上,順便勸皇上安撫朱胯家人。”

葉昊同樣為朱胯憤憤不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力用比較輕鬆的口吻道:“皇上正在百忙之中,不一定會詔見我這種臣吧!”

宋九齡道:“皇上吩咐過,是隻要我見到你,不論何時都要請你入宮見駕。再,你身上不是有著欽賜的通行令牌嗎?”

葉昊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通行令牌的確不少,既有皇上賜予的龍牌,也有西王母頒布的上仙金牌,甚至還有玉帝欽賜的通行下神鬼各界的玉牌。隻不過目前正處於界大亂的時候,連玉帝欽賜的玉牌也不太管用了,還不如皇上賜給的龍牌好使。

隨後兩人便離開太傅府直奔宮中。

皇上正在養心殿休憩,聽棋待召田隨太傅求見,急忙傳旨令二人進來。

養心殿是一個工字型大殿,前廳是皇上詔見大臣的地方,後廳則是寢宮。中間以穿廊相連,來往很是方便。

葉昊亦步亦趨地跟著宋九齡進入大殿,一眼看到正在殿中走來走去的皇上。

皇上的形貌跟先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隻是行動之間似乎靈便了一些。

葉昊剛想行跪拜之禮便被皇上止住。

皇上滿麵地笑道:“賜座!兩位皆是朕之寵臣,不必拘禮!”

兩人隨即坐下。

寒暄幾句之後,皇上道:“朕已決定明年傳位於太子,兩位愛卿有何想法?”

宋九齡道:“皇上尚健,何不多做兩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太子殿下還年輕,我擔心他料理朝政會感到吃力。”

皇上一擺手將他阻住:“太子明年二十六歲,比朕登基時強多了。何況還有你們這些大臣盡力輔佐,有什麼好擔心的?”

到這裏他轉頭看了葉昊一眼道:“田愛卿,你不但棋下得好,更有奇技在身,文武全才,滿腹經綸,不愧是名門之後!朕準備重用你,不知你是否願意?”這番話的時候,他雙目緊盯葉昊,眼中泛出淡淡的紫光,似乎能一眼看透葉昊的前世今生。

看著看著,他忽然麵sè微變,雙手也輕輕地抖動了一下,隨後又很快穩住。

宋九齡聞言一愣,不知道皇上所的名門之後是什麼意思。直到此刻他還不知道葉昊便是“一門七進士,知交滿下”蘇家的後人。

葉昊也在靜靜地觀察皇上,早已將皇上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這時見皇上用奇異的目光盯著自己,連忙避開視線,順口答道:“微臣生於斯,長於斯,為國效力當是分內之事……”話音未落,他忽然“哎呀”一聲叫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養心殿的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其中一幅“劉阮遇仙圖”上赫然題著:“一朵青雲墜九州,風煙域外傲清流肇歸來去,信手清風不用愁。”

驟然見了這幾行字,恍若晴霹靂一般,令他禁不住驚叫出聲,差點從椅子中滑落地上。

他雖然一直懷疑皇上就是玉帝,卻沒想到會以這種最直接的方式證實自己的判斷。

宋九齡不明所以,覺得他一驚一乍未免有失體統,於是轉頭看了他一眼。

此時,皇上眼中淡淡的紫光已經消失了,用十分平和的語氣道:“田愛卿,是否有何不妥之處?還是你不願為朕效力,不想受到約束?這樣吧,你也不用守在這裏多麼久,隻要明年三月太子順利登基,你就可以任意來去,恢複身,你看如此可好?”

葉昊低頭沉吟沒有立即回答。

宋九齡在旁邊已經急死了,恨不得替他答話,心道:“下還有這種事?皇上苦苦哀求臣子,臣子卻不情不願,推三阻四!”

皇上也沒有催他,隻是靜靜地等他答複。

沉思片刻之後,葉昊忽然抬起頭來,雙目直視皇上,道:“聖上旨意,微臣不敢不尊,不過臣還有更好的安排,不知聖上想不想聽。”到這裏他回頭看了宋九齡一眼,不知道接下來的那些話是否要避開這位老臣。

皇上對宋九齡擺擺手道:“太傅請先退下,朕有幾句話要單獨交待田。”

宋九齡急忙躬身告退,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越發不解自己推薦出來的棋待召究竟是何許人也,更不明白皇上為何如此信任於他。

不過既然皇上已經發話,他也不敢半個不字。

待得宋九齡去遠,葉昊才躬身道:“請聖上原諒則個,微臣身有要事,不得不前去辦理,所以不能一直守候在這裏。那事十分重要,事成之後對聖上也有好處。不過我不必現在就去。如今才是三月中旬,我可以留在此處直到五月底,然後再走,望聖上恩準。”

皇上瞪了他一眼道:“你的更好的安排在哪?快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