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青帝宮,葉昊東瞧西看,卻未見到屈原,也沒看到巫陽的人影。
一問才知道兩人都已經回昆侖神山了。
屈原要親自準備極品的香料,別人準備的他不放心。
葉昊隻好略帶遺憾地離開了心宿五,乘著瀚海神舟飛往壤息星。
隻要將剩下的青牛給黃帝,便算完成了赤帝交托的任務。
一路之上,蘭兒不停地彈奏樂曲《駕辯》,想早點掌握其中的神髓。
葉昊卻將化雨神功扔在一邊,靜心琢磨起四位大儒留在石碑上的那些字來:新止於至善。”這幾句簡單的格言究竟蘊含著什麼道理?為何會被大儒們推崇備至?難道僅憑這幾句話,就能使功力突飛猛進了嗎?
他翻來覆去地想了好久,卻無法找到問題的答案,隻好暫時作罷,留待將來慢慢參悟。
半之後,瀚海神舟輕車熟路地抵達壤息星。
這次他們沒有受到一點阻撓,很快見到了黃帝本人。
令人驚奇的事,黃帝竟然在書房中伏案著書!
他用的是大大的符筆,蘸了朱砂寫在金箔之上,身邊堆滿了一疊又一疊厚厚的金箔,身後是一整排的書架,上麵擺著數百本金箔製成的書冊。
見到如此情形,葉昊心生感慨,看來外麵流傳掛名黃帝的著作差不多都是他本人撰寫的了!
這位千古傳頌的人間帝王、仙界至尊的五老帝君竟然筆耕不輟,不遺餘力地總結經驗著書立,怎不令人萬分欽佩!
黃帝抬頭看見兩人,招手令他們進來落座,麵帶微笑問起別後情形。
葉昊將自己在中土見到玉帝、又回到界朝拜幾位帝君的事了一遍,隨後捧出一壇弱水三珠心地放在地上。
聞言之下,黃帝波瀾不驚的心也有些激動,很是欣慰地道:“隻要赤帝、黑帝能堅持三、五個月,我就能準備好數十種超級神器,到時候來一番飽和攻擊,哪怕真神功力再高也會吃不消。不過這種飽和攻擊的機會隻有一次,若是一擊不中,真神必將飄然遠遁,再想捉他可就難了。所以目前還不能打草驚蛇,必須心行事準備,務求一擊致命。”
隨後他用手撫著盛有弱水三珠的壇子,十分興奮地道:“這些很有價值!有了它,我們是如虎添翼啊!若能將真神的爪牙先行剪除,最後決戰的時候就會方便很多。”
此時此刻,蘭兒看著黃帝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樣子,忽然想起赤帝近乎調侃的話:“那老家夥很拽,給他一壇就行了!”於是輕聲笑道:“請教帝君,您當年是否跟赤帝打過架?他您老欺負過他,所以隻給您一壇不知道一壇夠不夠?”
黃帝聽後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臉上浮現出略顯得意的笑容,道:“我手下兵不多,一壇足夠了。赤帝就是民間傳頌的炎帝,他跟我是親兄弟。我在姬水邊長大,所以姓姬。他在薑水邊長大,所以姓薑。我們從就經常打著玩。那時大家都很年輕,閑著無聊,所以經常故意找些雞毛蒜皮的事活動活動筋骨。有一次兩人打得上火,約定一戰決勝負,便在涿鹿之野認認真真打了幾個月,結果我贏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一直念念不忘。”
葉昊聽得哈哈大笑。
蘭兒也跟著淺笑不止,然後又有些擔憂地道:“這場浩劫非同可,赤帝孤軍奮戰,形勢危急,真怕他會有什麼不測。您知道嗎?他連烈山木主都交給我家公子了呢!”
聽到這裏,黃帝臉上的笑容凝住了,一麵微微搖頭,一麵歎道:“赤帝跟黑帝一樣,都是直的人,喜歡置之死地而後生,不肯變通行事。黑帝屬水,水勢下行,所煉神功講究至寒,殺伐無情。而赤帝屬火上,陽氣蒸騰,往往為了一件事不眠不休,廢寢忘食。他們都太過倔強,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你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下大劫……赤帝……不好……其實,交出烈山木主也是好事,也算是未雨綢繆嘛。”
葉昊心情沉重地摸出烈山木主、龍師神耆、玄宮玉鉞和開通真之印,雙手捧著獻給黃帝,恭恭敬敬地道:“四位帝君的信物都在這裏,子無德無能,更兼功力低淺,不敢持有,敢請您老一並掌控!您老人家居於中有有陽,主中樞運轉,演化萬物,自然負有掌控下、整合下兵馬的重任。”
黃帝探手接過四種神器,一個又一個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大一會兒,然後忽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葉昊,道:“上次你一語道破機,令我驟然之間功力大進,所用的轉換方法簡直是神奇無比,如此妙法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昊坦誠相告:“弟子有幸拜讀尊手書,又得菩提樹之助,才偶然參悟了丹心互化的方法。”
黃帝的眼睛緊盯著他不放,緊接著問道:“女媧娘娘閉關很久了,仙岩穀陣法奇特,王母都無法進入,你們又是怎麼進去的呢?”
葉昊不想再隱瞞下去,於是毅然取出龜鏡,雙目回望對方,十分誠懇地答道:“弟子幸得觀寶鏡之助,才能屢有奇遇,並突破仙岩穀的陣法見到女媧娘娘。”
黃帝滿意地點點頭,隨即瞄了龜鏡一眼,禁不住連聲讚歎道:“傳中的‘百曉寶鏡’也出現了!這又是一件開神器!九寶之中你有五六種了吧?”
葉昊不折不扣地回答:“弟子已有七寶,尚缺開神斧和法輪。可惜法輪已經被真神變為魔器,不能算在九寶之內了。若是代之以監神尺,也可以弟子有八寶在身了。”
這時,黃帝複將四種神器放回葉昊手中,十分感慨地道:“尊臨去之前,曾經召集玉帝、佛祖和我們五老帝君議事,提及當年散落九寶的經過,是想以此法揀選出最得意的弟子,叮囑我們幫他時刻留心。所以我們一直很在意,往往一聽九寶現世就立馬跑過去察看。可是結果全都令我們很失望,要麼所得寶物是假的,要麼得寶之人明顯不是善類。直到最近,聽你身具開神器,而且剛正不阿,資聰穎,為挽救下大劫四處奔走,覺得你很像尊要找的傳人,因此我們才一見如故,競相獻寶於你。”到這裏,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嘿嘿”笑道:“要不然,哪會有那麼容易的事?”
葉昊沒想到其中竟然有這層原因,禁不住跟著笑道:“我五老帝君都那麼好話,僅憑三言兩語就相信了我這個陌生的後輩子,而且對我如此器重,原來不是因為我的緣故,隻是給尊麵子罷了……”
黃帝怕傷了他的自尊心,連忙笑著糾正:“當然,他們毫不猶豫地將信物交給你,並非僅僅看在你是尊傳人的份上,主要還是因為你本身可堪造就、而且對挽救下大劫作出很大貢獻的緣故。”到這裏,他忽然目露神光道:“我也不差啊,初次見麵便將‘黃厚土神功’傳你,你也該知足了!”
葉昊聞言愣了一下,心想:“你啥時候傳我神功了?我怎麼不知道?”
黃帝看著他疑惑不解的樣子,眉毛一揚問道:“怎麼?還沒悟出來嗎?身為尊傳人,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葉昊將自己見到黃帝的情形仔細回憶了一遍,結果腦海裏還是一片空白,禁不住苦笑道:“您老給我閱讀的玉佩內容全與樂理有關,不像含有內功心法的樣子;許我持有的龍笛也是一清二白,沒有神功秘笈的痕跡;再有就是那些息壤了,難道將神功藏在息壤中不成?”到這裏他忽然停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黃帝微笑著點點頭,道:“不錯,我練的功法第一重,也是最重要的一重叫做‘麵土明心’。‘黃厚土神功’正是從息壤中領悟出來的,給你息壤便是傳你神功了。”
葉昊心中猛地一震,覺得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可是又不是十分清晰。他知道麵前的機會十分難得,於是躬身施禮道:“弟子愚鈍,還請帝君明示!”
黃帝的目光凝視著他,意味深長地道:“‘黃厚土’,其中包含兩層含義。一是‘聚德華’,‘厚德載物’,追求的是寬廣的胸襟、博大的胸懷;二是生生不息,奮鬥不止,講究的是堅忍不拔的毅力、百折不撓的執著黃為陽,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厚土為包容而孕育萬物。二者相配,則能有陽,陽中有yī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