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錢弘仁有嘮叼的傾向時,雲彩霞忙不迭地擺手,道:“錢狐狸,這是我自己親手做的衣服和手帕,看著東西很多,其實特別輕。而且,出發和到達的時候都有人接送,兩邊機場加起來,我拖著這個箱子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鍾,所以,根本就不累啦!”
“你給他們準備了禮物?”果然,如雲彩霞預料那般,錢弘仁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怎麼沒聽你提前說起?有沒有送給我的?在哪兒呢?小白兔,你可不能這樣厚此薄彼啊!”
一邊說著話的時候,錢弘仁還蹲下身翻找起來,嘴裏也不忘記重複問道:“我的禮物呢?在哪兒呢?”
“小白兔,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穿中山裝?”將所有的中山裝挑撿出來,堆疊在一起的錢弘仁,瞥了眼另外一堆各種款式和花樣的旗袍裙,和顏色鮮亮,色彩明豔,花樣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女人使用的繡帕,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懊惱和鬱悶,默默地將探向那堆鮮亮物品的手伸了回來,做足了心理建設後,就準備抱著這疊特意挑選出來的中山裝上樓了。
見狀,傻眼的雲彩霞忙不迭地阻止道:“等等!”
錢弘仁往前邁去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又仿若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行去,嘴裏也不忘記補充道:“唉呀,小白兔,知道你害羞,不好意思告訴我,這些衣服是全部給我的。你放心,我跟你都這麼熟了,怎麼可能將這件事透露出去。哪怕爺爺和奶奶威逼利誘,我也不會說漏嘴,就更不用說我爸和叔叔那兒了。”
“不是……”雲彩霞發現解釋不清的時候,也隻能起身,小跑幾步,到達錢弘仁麵前後,一邊從錢弘仁手裏搶奪著這些衣服,一邊說道:“錢狐狸,這些衣服是我送給幾位伯伯和幾位哥哥的,別弄皺了,快還給我!”
“啊?”錢弘仁抿了抿唇,一臉失落和遺憾地看著雲彩霞,任由雲彩霞將這些衣服從自己手裏奪回去,隻是用一種特別委屈的小眼神看著雲彩霞:“原來,這些禮物不是給我的啊?”
雲彩霞:“……”怎麼會莫名地生出一種罪惡感?一定是她的錯覺!
即使這樣地勸說安慰自己,但,眼下,雲彩霞依然不敢抬頭看向錢弘仁,無意中的一個低頭,目光落在腳上這雙特別漂亮的大白兔拖鞋時,心裏一軟:“錢狐狸,怎麼會沒有你的禮物呢!”
錢弘仁沒有出聲,隻是,那雙彌漫了傷感和失落的眼眸裏,慢慢地出現了一抹希望和渴求之光。
在跟著雲彩霞走到敞開的箱子麵前,看著雲彩霞從那疊自己的衣物下麵取出一個棉布做成的包裝袋時,眼眸裏那絲微弱的希望之光,猶如突然澆上了幾桶滾油的火焰似的,一下子就竄得老高,凝視著雲彩霞背影的目光也變得灼熱起來。
雲彩霞將到喉的調侃咽下去,並深吸幾口氣,壓下自己心裏突然滋生出來的一絲欣喜,將手裏的袋子遞給錢弘仁,道:“呶,這是你的。”
錢弘仁抿了抿唇,並沒有伸手接過來,而是也跟著蹲下來,然後,繼續用一種期盼中混合著淡淡希翼,歡喜中混合著淡淡情意的目光瞅著雲彩霞。
“喂!”並沒有回頭,也就沒有注意到錢弘仁這個動作的雲彩霞,在伸出去的手都酸了,還沒等來錢弘仁接過去的舉動時,不由得偏頭,瞪向身後。
這時,蹲在雲彩霞左側的錢弘仁出聲了:“小白兔?”
雲彩霞下意識地偏頭,瞪向錢弘仁。
……這?
……這?!
有那麼一瞬間,雲彩霞真得很想伸手揉下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從錢弘仁的目光裏讀出了一種歡喜和情意?
一定是她今天趕早班機,起床太早,沒有睡醒,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錯覺!
心裏轉悠著這些念頭的同時,雲彩霞也深吸了好幾口氣,總算是安撫住了自己那顆突然急促跳躍起來的心髒,然後,就略微有些心虛地看向錢弘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