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霞這幅“求分享”的八卦神情,隻令想到了不愉快的往事,而差點就沒辦法按奈住滿腹血腥和憤怒之氣的錢弘仁,一瞬間,猶如被戳了個洞的皮球般扁了下去,並且,用一種特別無奈的寵溺神情瞅著雲彩霞。
最終,錢弘仁還是敗服在雲彩霞那滿含渴求和期盼之色的鳳眼之下,毫不猶豫地投降道:“回去後再告訴你。”
說出這句話的那刻,錢弘仁莫名地覺得心裏久久徘徊不去的那些恨不能殺人的嗜血,和足以能將一個人的理智全部燒灼一光的憤怒的情緒,像它們最初出現那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從沒有過的輕鬆和愉悅。
於是,錢弘仁在滿腹激蕩的情緒影響下,毫不猶豫地伸手摟住雲彩霞,並且,在雲彩霞臉上印下了特別響亮的一吻,笑眯眯地說道:“霞兒,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珍寶!”
“真是流氓!也不知道注意下場合!”雲彩霞拍開錢弘仁那還準備繼續在自己臉頰和脖頸處作亂的腦袋,無視了錢弘仁那幅渾身的毛發都耷拉下來的無精打采的委屈模樣,但,在準備拍開錢弘仁那放在自己腰側的手臂之前,突然心裏一動。
順著那輕易就能驚嚇到小孩子的惡毒目光,雲彩霞發現了一個穿著一襲淡藍色連衣裙,長發披肩,不知何時出現在陽台上的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並沒有錯過對方看向錢弘仁時那“求而不得”的炙熱眼神,和站在少女身旁隱隱地護著她,同樣用一種特別憤怒和殺意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年輕男子。
……有點意思!
雲彩霞抿唇輕笑,將身體往錢弘仁懷裏靠了靠,然後,輕戳了下錢弘仁護著自己的手背,微微偏頭,輕聲說道:“錢狐狸,那邊,好像有兩個年輕人認識你?他們正躊躇著是立在原地,等你欣賞完音樂噴泉後再跟你打招呼,還是不管不顧地上前跟你打招呼呢!”
錢弘仁挑了挑眉,並沒有錯過雲彩霞眼裏那明顯的“看好戲”的神情,遂將雲彩霞摟得更緊了些後,用額頭輕蹭雲彩霞,“你又準備算計誰了?”
“什麼叫‘又’?什麼又叫‘算計誰’?”雲彩霞氣呼呼地瞪著錢弘仁,趁著錢弘仁不注意的時候,張嘴就咬上錢弘仁的下巴,磨牙威脅道:“如果你還想見人,就老實道歉。”
“輕點……”錢弘仁輕嘶一聲,特意用一種很痛苦的聲音,求饒道:“我錯了,霞兒,這是在外麵,給我留點麵子,可千萬別留下咬痕啊!”
頓了頓,錢弘仁還不忘記補充一句:“等回去後,我就洗幹淨身體,你想咬哪兒,就咬哪兒,我絕對不掙紮,不出聲哀嚎,如何?”
“哼!”雲彩霞冷哼一聲,就算錢弘仁不說,她也不會特意在錢弘仁的下巴處留下非常清晰的咬痕,“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會不懂事成這樣嗎?真是……”
“我錯了,霞兒。”錢弘仁苦著一張臉,恨不能時光倒流,那麼,哪怕雲彩霞真得在自己下巴上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牙印,他也不會有任何的不豫。甚至,還會以一種自豪和驕傲的神情向世人宣告——這是他的現女朋友,未來的妻子,將來的孩兒媽留下來的“愛”的印跡!
“知道就好。”雲彩霞向來都懂得見好就收,又怎麼會讓錢弘仁在旁人眼裏落下麵子?
當然,她更不會承認,剛才,她就是故意的,想要看看那個年輕的女孩子會如何地用“殺人”一樣的目光瞪視著自己!
“宿主,你越來越有惡趣味了。”
在雲彩霞沒有注意到的角落,將剛才那對滿腹憤怒的男女神情舉止盡收眼簾,且沒有錯過兩人之間那並不符合他們那平淡神情,一句比一句更滿蘊惡毒之意交談的係統,本著職責所在提醒道:“那兩人可不是好對付的,你可別掉以輕心,從而出現‘陰溝裏翻船’的淒慘情況哦!”
“你要知道,很多時候,你基於種種緣由而放對方一馬,並不會得到對方心裏的感謝,反而還會激起對方心裏更多的憎恨和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