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和我想象的抑鬱症病人完全不一樣,活潑開朗。誰知道,突然就跳樓了。
他的葬禮,我們都去了,他媽媽告訴我們,他想自殺的事兒,之前還和她特別正式的交流過,甚至還給自己安排後事。看得出他媽媽極度悲痛,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我和唐棠也哭了,張少飛也紅了眼眶。
我們的心情都不好,去了後海一個酒吧,原來我們四個還曾經經常來這兒。張少飛和那男孩兒還一起在上麵唱歌。
我看著他們曾經唱歌的地方,心裏惆悵。
唐棠哭的梨花帶雨,雖然他們並沒有在一起多久,唐棠就因為覺得他們不合適分開了,但是,畢竟是那麼熟悉的人,就那麼離開了人世。
“他怎麼可能是抑鬱症!怎麼可能……”
我摟住唐棠,她哇的哭出了聲,眼淚也默默地滑下我的臉。
張少飛在對麵無聲地看著我,然後遞過來紙巾,我給唐棠擦眼淚,也擦掉了我的。
唐棠突然直起身,指著我們
“你們倆也想好,別以後哪天後悔!”
我們倆都愣了一下,隨即對視了一眼,張少飛隻是盯著我,似乎有千言萬語。
後來,他送我們回家,唐棠下車後,他一邊開車,一邊說
“蘇曉就這麼走了…..措手不及。”
我又有點難受。他們之前是好哥們兒,我想,張少飛也一定非常難過,隻是他沒有機會像女聲一樣痛哭。
“我們最後一次見,是兩周前,那時,我們倆還說到你。蘇曉說,你們倆懂愛情麼?一個拍拍屁股就走,一個就讓你走了。”我看他,他也看過來,“我後來想,也許,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就像沒有以前那些事兒一樣。”他的車停在紅燈前,他看著我,眼波流動“小諾,給個機會。”
我今天的情緒,是壓抑而敏感的。張少飛此刻帶著憂鬱的表情,讓我覺得有點心疼,他還在失去最好朋友的悲痛中,他現在應該是脆弱的。
我沒有在這個時候給出決絕的回答。
那時候,我們都沒懂愛情。也許,蘇曉說的,是對的。
我問了我爸爸的意見,他沒有給過多的建議,隻是說,你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我想問宋樂成,也許他能給我些好建議,他在最客觀的立場。我想了又想,才打電話給他,他說他在書吧,讓我過去。
我過去的時候,他正在那個書吧的二樓一個角落裏麵,我走過去,他抬眼看我後就給我一句
“幹嘛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
“你在幹嘛?”我問。他此時拿著支鉛筆,那鉛筆還在他手指上飛舞,就好像我第一次在會議室看到的那樣。
“做遊戲。”
我看著他麵前擺著的書,竟然全是九宮格,他顯然已經做了不少,書翻了一半。
“你周末就是來這兒做這個?”
“嗯。我已經做完兩本。這是第三本。級別很高了。”
真是奇特的愛好。
“你說有事兒要問我?公司的事兒?”
我搖搖頭。
“有關Johnny?”
“你怎麼知道?”
“猜你想什麼不會有多難。說吧……”
我把之前和目前的情況跟他說了,他像聽案子一樣地聽著,居然手裏還不時地填著九宮格的數字。我說完後,他的筆停下,然後抬頭看著我
“你需要我的建議是吧?”
我點頭。
“Johnny需要個機會,給他一個機會吧。”
我看著他。
他又說“也給你自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