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見他不肯說,便將當天需要處理的文件遞給他,最後道:“這三名實習生,您看下,他們也是我們本年度最後一批人員了。”
“放下吧,我待會兒會看的。”南見秋已經恢複了平常神色,對著筆記本專心致誌起來。
“是,我先下班了。您,別太累了。”慕晚晴扭頭走到門口之際,停了一停,踏步走出。
南見秋深呼吸一聲,也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她離開的背影,悵然若失。
年關將近,南鋒陸陸續續安排了年貨寄給南見秋暗中支助的貧窮村落。當晚十點,他還未來得及吃飯,便趕往南見秋住處向他彙報“工作”。剛打開門,卻聽得咚咚的撞牆聲。
“小叔?”南鋒不經問道。
聲音從臥室傳來,一般他不進去的,但此時也管不了多少,他闖入進去,抬頭便見慕晚晴的裸體油畫。此時他無暇去想,隻見南見秋趴在床上不斷地用頭撞著牆。
“小叔!”南鋒連忙扶住他,見他臉色猙獰不已,全身上下都在哆嗦。他連忙走到廚房最下層的醫藥箱,找出那個沒有任何名字的藥瓶給他拿過來。
南鋒麻利地取出藥片,端著一杯冷水遞到南見秋麵前,正準備給他服下。卻聽得南見秋拒絕道:“我·······就·······不信了,區區頭痛我就克製不了。鋒·······拿走。”
說著,他跌跌撞撞地起身,準備往外走。
“小叔。”南鋒連忙跟了上去,攙扶他。
其實這些藥的作用已經漸漸壓製不了他的頭痛,南見秋對此心知肚明。更何況,吃藥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斯蒂芬先生曾告訴過他,他頭痛是因為他心中的恨,以及長期透支對身體的造成負荷。雖然折磨“女人”能夠給他帶來心理的安慰,但這隻會對善良一麵的南見秋造成心理壓力,隻不過在折磨的當下,這些問題不會反映出來。
原本,他隻是想通過折磨慕晚晴,來獲得快感,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得到安慰。但是,慕晚晴身上的特質與方正義實在太像了。在這些日子裏,他的心理解脫逐漸從折磨轉變了另一種他自己不曾想過的方式。慕晚晴的離開,讓他一下子空虛了許多,原本潛伏的症狀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一起。然而,他相信自己有絕對的實力能夠戰勝一切:“她算什麼,隻不過跟我仇人長的像而已,而我,則是最強的南見秋!你別忘記了!”他一邊抱著頭,一邊這樣寬慰自己。
“小叔,你這樣下去不行,我帶您去醫院吧。”南鋒勸道。
南見秋推開他:“沒事,老毛病犯了,熬一下········就好。”
“小叔!”南鋒不經急道。
“你不相信小叔嗎?之前你不是沒見過······你放心,我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南見秋溫柔地看了他一眼道。
“不行,我得打醫院。”說著,準備打120.
“你想要整個天江都知道你小叔是個神經病嗎!”南見秋突然厲聲嗬斥道。
南鋒不由得一怔,手機上顯示了“12”便停止了。
“我無法擺脫過去的陰影,這你是知道的。”他突然站起來,喘了口氣道,“如果讓大家知道,帝雲是由一個神經病領導的,影響會如何?”
“但是,小叔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是不是因為慕晚······”他說到一半,卻聽得南見秋打斷道,“不要提她!”
果然是慕晚晴,南鋒已然了然:“我叫她過來。”
“你敢!”南見秋凶狠地瞪著南鋒道。
“小叔,我看出來了,她對你來說有特別的意義,你為什麼不能坦然麵對自己的真心。”南鋒道。
“好小子,敢對我說教了,你若是敢找她,以後就不用認我做小叔了。”南見秋對著準備出門的南鋒放下狠話道。
“隨便你,我隻想我唯一的親人能夠長命百歲。”說完,南鋒奪門而去。
夜間十一點,南鋒驅車來到慕晚晴車行門口。此時車行已經打烊,但二樓卻是燈火通明,有幾個人影晃動著。
南鋒撥打通了慕晚晴的電話,聽得對方道:“小鋒,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南鋒收拾了心情,平靜道:“慕總,抱歉,打擾到你,現在接電話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