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季先生！不好了，你太太已嚴重出血，現在兩個隻能保一個了。要保大還是保小？”護士緊急的聲音讓在手術外等待的季震天為之一震。
保大？保小？他毫不遲疑地選擇保大的。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但大人卻隻有一個。
“我要保大人平安無事。”他激動地拽住護士的衣服，生怕那個唯一他深愛的女子會從此離開他。
那好，你快點在這上麵簽字。”護士雖然想讓他放手，但看他那憔悴的樣子也不忍心。畢竟誰都無法用平常心來做這樣的決定。隻得讓他快點在同意書上簽字。
“好，好！我簽。”隻見他快速的在同意書寫上季震天三字，這三字雖蒼勁有力卻帶有一絲淩亂。由此可見他此時的心已慌亂。護士轉身走進手術室，外麵又剩下季震天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了手術室一眼，從未有過的驚慌，希望裏麵一切順利生怕再發生什麼變故。
怎知還沒緩過來，護士緊急地聲音再次響起。“季先生，你太太拒絕我們的手術，她說無論怎樣孩子都得活，那是你們愛情的結晶。”
“讓我進去，讓我跟她說。”他握緊雙拳，因為隻有他的話對她還有一絲用處。
護士也不多說什麼了，直接帶他去消毒。沒有比生命更值得尊重的了，哪怕每天見過很多生命的逝去。
手術室無論什麼都是白色的，仿佛讓人想到不該想的。燈光雖亮著，但裏麵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幾乎讓人透不過氣。
季震天如同行屍走肉般快速走向手術台。手術台上是一個肚子隆起，身體虛弱到不能再虛弱的女人。她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濕透她的頭發，臉上蒼白得看不出一絲血色，嘴唇明顯已經咬破了因為肚子的小家夥已經想破殼而出了。完全不知她媽媽因為她的踢動而差點喪命。
季震天看到這一幕，心裏不知多懊悔。如果他沒讓她懷孕，她就不用去受這些苦了。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幾乎每天都把她捧在手心，現在卻因為一個孩子讓她幾乎喪命。
“芊嵐，別任性了。這次聽我的好不好？我們還年輕，孩子沒了還可以再要啊！”他握住她的手，幾乎是帶著哭腔在懇求她。
“震天，我知道你也喜歡孩子。就讓我生下她好不好？”
“我喜歡孩子，但我更愛你啊！難道你忍心扔下我一個人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嗎？”痛，心如剜心的痛。光想著沒有她的存在就如此痛，要真失去了他還能活嗎？
“孩子就是我的存在。”程芊嵐忍痛吃力地說。
“怎麼會一樣呢？”誰都代替不了她的存在。
滴，滴，滴……
“不好了，病人快不行了，季先生快作出決定。”一旁的醫生趕緊催促道，命運真是捉弄人，這樣的選擇題真難。
“震天，孩子沒了我也不會活下去的。你現在救得了我，以後呢？”程芊嵐堵住了正想開口的季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