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馨兒周身忽冷忽熱,一會兒似萬蟲啃咬,一會兒似烈火焚燒,痛苦不堪,卻睜不開眼。
突然,臉上一陣清涼,“下雨了?”馨兒終於睜開雙眼,想到昏迷前巨蟒的瘋狂,心中一顫,翻身而起。
緊接著卻如雕像般石化,大腦也有些空白。
巨蟒安靜地趴在井底,身軀沿著井壁一直向上,如一個滑梯般。若不是蛇頸處的鮮血,怕是以為它在冬眠。
“剛才隻是刺傷了它,並不能置它於死地,這是怎麼回事?”馨兒有些摸不到頭腦,抬步向前查看,才發現蛇的七寸處有一個窟窿,絕不匕首所弄,倒像是劍,而且這傷口看著有些眼熟,馨兒環抱雙臂,凝眉思量:“在哪見過呢?一劍封喉,速度奇快。”突然,她一抬頭想到了一個人,但有些疑惑:“他怎麼會在這兒?”
突然,馨兒覺得全身熱烘烘,那股烈火焚燒的感覺再次襲來,阻斷了她的思考。又過片刻,這種感覺又消失不見,但不一會兒,又有種如墮冰窟之感襲來。
“鬼毒果然名不虛傳,下毒與無形,毒深入血,恐怕這毒隻有他能解。”邊給自己號脈,邊喃喃自語:“總不能回去找他吧,看來這次有些棘手。”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曆,終於想為自己活一把,卻又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突然想喝酒,拿出韋康泰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大口,心中瞬間舒暢,又喝幾口,才停下。
腦海中突然出現韋康泰那句“受人之托”,還有方才那人的“受主人之命”。
“唉,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這裏,和這臭蛇作伴。”馨兒順著蛇身向上看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臭蛇呀,臭蛇,算你死後做件好事,讓我借著你的身體向上出去吧。”
以蛇身為繩,馨兒終於出來了,吐了口濁氣,自嘲道:“青蛙終於跳出了井口,不用坐井觀天。嗬嗬,可惜,命不久矣~”
“誰說你命不久矣?”蒼穹突然開口,驚了馨兒。
“你有辦法?”
“你把這蟒蛇血喝了即可。”蒼穹不緊不慢地說道。
馨兒腹中作嘔,整個小臉皺巴巴的:“沒有別的辦法?”
“有。”
“什麼?”馨兒雙目瞬間迸發光芒,如星辰。
“讓何不語把你的血吸幹”
馨兒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晦暗不明,半晌說道:“聖毒之體?”
“是的。“蒼穹沒有多說,因為它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了。
馨兒沒有半分猶豫,抓住蛇尾,使出全身的力氣,將蟒蛇拖出井,深呼吸,咬住它頸部的窟窿,忍住腹部的不適,開始吸血。
但事情似乎不像她想的那麼不能忍受,更確切地說,隻是第一口吸的有些難受,但接下來,似乎自己體內住著一隻饑餓的吸血小鬼,瘋狂地吮吸著,小腹向外隆起,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似乎也快要撐爆。
蟒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最後隻剩了褶皺地蛇皮和肉,馨兒一下癱坐在地上,全身上下烏黑發青。
看著脹黑的雙手,烏黑靈動的眼珠看向四周,強撐著近乎要爆炸的身體,將周圍的吞靈石收入空間,躲進了不遠處一個十分冷清的房屋,似乎是冷宮的庫房,裏麵還堆了一些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