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麼說的話,歌兒的賀禮朕還真是收不得了,已經歸順二十餘年的區區犬戎都讓朕如此頭疼,更別提東夷南蠻以及其他朕尚不知曉的地方了。看來朕真是老了啊!”
千鳳淺笑著說話,千歌對於其將話題轉移回原地的行為表示極度不齒,同時又很想給自家母皇豎起大拇指:果然是一代明君,有遠見!當然,這話留著自己心裏吐槽就好,畢竟母皇是一國之君,麵子很重要!
被這麼糾結的自己徹底征服,她在考慮以後要不要當一個精分演員。
而群臣果然紛紛不著痕跡地溜須拍馬起來,誇千鳳運籌帷幄、深有遠見,犬戎忌憚天威不會更不敢有犯上作亂之舉雲雲。千鳳聽得也算舒心,一直笑得溫和又不失威嚴。
反正那賀禮除了她也沒人敢碰不是?誰敢跟現任活的好好的皇帝說自己要“一桶薑山”?作死的節奏嘛!
是夜,千鳳睡前命人將放在國庫裏的薑山送到跟前,屏退眾人獨自麵對這玩意兒沉思良久,心緒萬般起伏。
雖然歌兒和惠兒在人前鬧得厲害,但她知道,這是兩人聯手的計策,就連自己也成了計策中的一員不是?
不管她們在外麵怎麼鬧騰,終究並未傷及根本,這般過家家似的奪位之戰隻要被有心人稍加琢磨,就能猜測出其中大問題來。
沾上了奪位謀權的心思,就像吃了一口好酒,醉人的利害,然後越吃越多,越喝越醉,吃到將手足親情全然不顧,將母父寵愛精打細算,將延綿子嗣視作保障,隻為了那一張金黃恢宏的寶座。
她們姐妹和睦,做不了狠心的事兒,就得不到想要之人的全然信任,倒不如由她來推一把!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邊還在商量著怎麼對付犬戎那群白眼狼呢,那邊已經傳來消息,犬戎新首領受了千鳳的詔書,正帶著自己的人手“浩浩蕩蕩”地前來京城。
當那個新首領——陸泓,攜著自己帶來的一幹人馬進宮朝拜的時候,千歌不由對她多看了幾眼。
這個世界的女子本就相對魁梧,體質很好。不過陸泓身材反倒跟千歌有些像,比較纖瘦修長,但是人家畢竟在馬背上長大的,眼看著比千歌“女性化”許多。
她身著犬戎服飾,一手覆背大步走向殿內,抬頭挺胸,器宇不凡,隻是神色偶然間閃過一絲戾氣。
站定在大殿中央,陸泓微微看了眼上座,金碧輝煌的寶座上,一個中年女人麵色沉沉,不見喜怒。她收斂目光,躬身拱手而道:“吾皇萬歲。”
無論是躬身還是拱手的動作,都似十分熟練般,既顯敬意又不卑不亢。
“阿木那快起,賜座。”
——阿木那,犬戎首領(純屬杜撰)。
陸泓無聲地依照千鳳的意思坐於其下首。
“記得你還小時朕常常召你來禦書房敘敘話,現在你都成了阿木那近三年,朕還是不大習慣,”千鳳笑道,“朕看阿木那麵上似有塵土啊,這一路趕路可是辛苦了!唉,要說啊,這長途漫漫最是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