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書記後,蠻子和虎妮回到家越想越不對勁兒。
虎妮盤腿坐在炕上,蠻子剛要脫鞋上炕。虎妮虎著臉瞪著蠻子抬手一指:“你敢給我坐!看我不把你的耳朵擰下來,蠻子立刻把鞋又穿上了傴著腰,點點頭:“是,是!老婆我不敢坐行吧!我就在這站著。”
虎妮兒看著蠻子那熊樣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又撇著嘴說:“蠻子!看看你那樣子,能不能像個老爺們似的!”
“老婆,我現在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親媳婦!”蠻子傴著腰靠著炕沿站著。
“你說啥?我看你是不打不打成!”虎妮伸手把炕上掃把拿起,移到蠻身邊還沒等蠻子躲閃“啪!”一聲打在蠻子的頭上,瞪著眼破口大罵:“好,你這個混蛋我怎麼就那麼倒黴偏偏嫁給你!”
“好了,好了!老婆我不敢了。”蠻子痛得雙手抱頭咧著嘴說。
“行了,我咋就是看不慣你這個樣子,你把腰挺起來好嗎?真是的!你看看二牛和年齡一般大,就那麼有錢一下拿也五塊錢!你看看你要不是祖上留下那點兒錢,你有什麼?”虎妮用掃把點著蠻子的腦門罵道。
來讓我們看看蠻子家,三間正房外麵是石頭裏麵是土坯,不過屋裏麵還算是整潔。蠻子祖上留下兩隻兩米來長的檀香木櫃子,那顏色土棕色顯得高貴典雅。原本在櫃子正上方懸掛著一副齊白石的名畫《蝦》,可為了不聲張免惹事非,在虎妮的勸阻下蠻子把畫兒收起來了。櫃上還擺著兩隻畫著十二金釵的青花瓷花瓶,讓虎妮擦得一塵不染。炕頭上放著疊得整齊的紅緞子的被,兩隻繡著鴛鴦戲水的枕頭。虎妮穿著大紅花的新棉襖還梳著兩隻辮子係著有錢人才可以擁有的頭繩。那蠻子更別提灰色的棉襖沒有半塊補丁。
那二牛家兩扇搖搖欲墜的大門,院牆又低又窄這咱先不說。雖然也是三間正房卻隻用著間半,那半間原本是二牛二叔的,可從二叔走了幾後也沒錢修。房頂有一小片草都沒了都露出了一個大洞,要說這草頂房還是二牛的爹和他二叔一起蓋的呢!不過呢還算可以遮風擋雨。這屋裏除了條脫了漆的板櫃,其餘沒有什麼飾品。不過幸虧二牛從爹那學了好手藝如今在這個年頭偷著可以免強渡日。
“老婆,是我錯了,我改還不行嗎?可我也沒說什麼錯話啊!我這樣站著不是更顯得你是這個家的主人嗎?看你多有派頭!”蠻子帶著一臉求饒的表情挺直腰直勾勾地看盯著虎妮兒。
虎妮兒聽蠻子這麼一說破涕為笑,指著蠻子說:“你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我就看不慣你那熊樣!快坐下。”這時蠻子才敢脫掉鞋子坐下了。
“蠻子,你想過沒有光靠咱袓上留下的那些財產我看是過不了多久的。咱也得想個法子多爭些錢啊!”虎妮一本正經地看著蠻子。
“這到也是,可老婆你說我也沒啥本事,隻是有把子力氣!可這有什麼用啊?再說這年頭這麼緊有什麼辦法啊?”蠻子用無奈的目光看媳婦搖搖頭。
“瞧瞧,你那點兒出息!咱沒別的本事,可跟人家學這總算還行吧!”虎妮兒像蠻子的哥們似的拍拍蠻子的肩,“來,我給你裝袋煙!你先尋思尋思。”
蠻子閉上眼睛抽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蠻子突然睜開眼睛。虎妮兒看著蠻子睜開眼睛高興地說:“當家的你想出好主意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晚是我從二牛家打探消息回來咱倆不是商量著嗎!我得看看二牛的錢是從哪弄來的!”蠻子吐了一口煙麵露得意之色。
虎妮聽蠻子這樣說,好像被了一瓢冷水沉著臉,說:“我去!這也算你想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