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書記!這大清早的幹什麼去?”昨天晚上該蠻子值班,蠻子從隊部出來正好遇見二牛。
“哦,蠻子兄弟,昨晚該你值班啊?”二牛上前給蠻子的帽子正了正說。
“是啊!這早定的!有什麼疑問嗎?”蠻子直勾勾地看著二牛不知所錯。
“嗨,我沒有什麼事隨便問問吧了!不過嗎,我聽王會計說,發現隊裏那小麥倉出現了一個大坑,說不知是老鼠吃得還是怎麼著。這可是今年的種子!這眼下還有幾月就要種地了可不能再能出現什麼問題!”二牛看看蠻子從煙袋裏拿出煙袋鍋邊裝煙邊漫不經心地說。
“哎,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我每次值班總是在倉庫轉轉,我夜裏起來三四遍都沒發現!這是怎麼回事呢?”蠻子麵帶疑慮。
“蠻子,你說這就奇怪了!他們倆個我都問了跟你說的一樣。那老鼠總不能吃得那快吧!就那麥種看上去少了四五十斤。”二牛抽了兩口煙看著蠻子皺皺眉頭說。
“書記,你別看我啊!下次值班我多起來兩次,多放幾個老鼠夾不就完了嗎!”蠻子有些心慌。
“嗨!看你說的,我又沒說你知道。你慌什麼?”二牛看看蠻子表情笑了。
蠻子背著手把腰一挺,大聲說:“就是!我腳正不怕鞋歪。有什麼可心虛的呢?”
“我說的不是你,我是說那麥種是我好不容易從公糧中扣下的。我可頂著被革職的危險和鄉裏的餘書記硬求下的!要不咱村連麥種都沒有,來年咱可咋辦啊!”二牛抬起腳把煙袋往鞋底磕磕無奈地說。
二牛抬起頭,說:“得了,你也值了一晚班回去吧!我呢去大隊倉庫挨個看看!找找原因。”
蠻子心中氣從膽邊生但是沒辦法他是書記。看著二牛進了大院,朝二牛的背影“呸!”吐了一口,心想:“就你事多,當書記都這麼長時間有什麼貢獻?屁大的事兒!看把你急得像被狗碾似的,至於嗎?”
“虎妮,虎妮!”蠻子滿肚子都是氣,進了大門就大聲地喊。
“天殺的,大清早地你咋呼什麼啊!”虎妮正在堂屋做飯,聽見蠻子在院子裏喊心裏想:“這是誰惹他了把氣撒我身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喲!回來了,當家的辛苦了!”虎妮皮笑肉不笑地咬著後槽牙跟蠻子答話。
“行了,行了!辛苦什麼啊辛苦!快做飯吧!”蠻子氣呼呼挑開門簾要進屋,虎妮回頭“啪!”的就打了蠻子一燒火棍子。
“哎喲,你怎麼這麼狠呀!你這個潑婦!”痛得蠻子一蹦,這一蹦不要緊這左腳本來是跨過了門檻讓虎妮這一棍子打了個趔趄,正好趴炕沿上,雙手扶著炕沿下顎磕在炕沿上把嘴角咬破,痛的蠻子直咧嘴。抬手一抹嘴角血跡呈現出來。帽子也摔在了地上。
虎妮一看不好趕忙過來攙扶起蠻子,說:“當家的沒事吧?”
今天早上的氣還沒消再加上剛才這一摔,可是不得了了!蠻子抬起胳膊肘對著虎妮就是一下子,破口大罵:“你這個潑婦!我看你是存心的給我使壞!”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虎妮坐地上號啕大哭是頓足捶胸。
“你這個沒良心的!天殺的!你也打我了……”
“行了,你哭喪呢!我還沒死呢!”蠻氣得低頭瞪著虎妮罵道。
虎妮一看不對:“這老東西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今天不但沒有求我,反而還敢跟我頂,是不是有人給他撐腰啊!”想到這虎妮不在哭了像平地起了旋風似的呼地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揪住蠻子的耳朵,順勢一擰。你別說這一招兒可真好用,蠻子馬上就蹲了下來。
“哎喲!老婆你就饒了我吧!我錯了……”蠻子哀求道。
“你這個老東西,看看你這個樣子,像是吃槍藥似的,居然也跟老娘對著幹,我看你是吃兩天飽飯撐的!”虎妮鬆開手罵道。
蠻子揉揉耳朵呲牙咧嘴地說:“真晦氣,大清早地二牛就來找我別扭!”
虎妮靠在炕沿上手指著蠻子,說:“你說啥?二牛大清的找你別扭為什麼啊?”
蠻子“啪!”地一拍炕沿,說:“你說那蠻子是不是太有點兒過份,他問我知道不道那倉裏的麥種怎麼出了一個大坑。幾百斤麥種少點兒就少唄,這兒你一個大書記少這麼點兒麥種真至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