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做的可謂是天昏地暗。強子被售票員叫醒,看看四周空蕩蕩的,車上除了司機、售票員再也沒有其他人了,站起身來向外張了著。
“瞧瞧,你都睡成什麼樣了?怪惡心的!”那個售票員看著強子那樣子撇著嘴說。
強子轉過頭來,瞪著那雙長得像燈泡的眼,說:“別說那麼多的費話,現在到哪了?怎麼這兒人這麼多!”強子沒好氣地說。
“到哪了?你說呢?除了汽車站,別處能有這麼多人嗎?”
“哎!你把我拉過了好不好,我不是上車時就告訴你們了嗎,你們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把我拉過了?”強子聽說到了汽車站,這下可不幹了,瞪著眼睛看著那售票員吼道。
“看看你,睡得都口水都流出了多長,你還再這兒說呢!我都叫你叫了好多遍了,可你一直沒有回答,我們以為你是到終點呢!”那個司機聽得有些不愛聽,轉過頭來看著強子說。
強子從口袋裏摸出手帕,擦了擦,說:“噢!你們把我拉過了,還推脫責任?”
“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理,你要是不睡覺能過站嗎?”售票員氣得指著強子說。
“怎麼著?你們把我拉過了,還有理了,是嗎?今天,你們非得我拉回去,否則我就不車!”強子氣得臉都變了顏色,說完又坐在座位上,喘起了粗氣。
女售票員見強子這個人要耍渾,於是往他跟前走了兩步,指他說:“你這個大老爺們,講不講理?”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就不講理了?你可別指我啊,我可有個不好的癖好——誰指我,我就以為他要跟我打架呢!”強子站起身來怒視著售票員說。
“我靠!老娘我還怕你不成,看看你那德性,怎麼看怎麼讓人惡心!”
兩人越說越多,售票員必定是個女的,要是真動起手來對強子可是不利啊!即便是男的再有理,也不行,都得讓女的三分,這也社會文明進步的表現。
強子看看眼前這個凶巴巴的女人,有些心裏發虛,於是又坐在座位上,雙眼緊盯著窗外閉口不言。
“哎,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這都到終點了,你還不下車,難道你想賴在我們車上不成?”售票員大聲地質問著強子。
強子沒說話,看看外麵一閃閃的霓虹燈,有些不知所措。說實在,城裏距離山村也不算太遠,也就是一百多裏地。這就一百多裏地,對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
長這麼大強子除了小時候,父親為了養活家裏,曾經帶著他來過幾次城裏賣一點山貨換些錢,除此之外從沒來過城裏。從車裏向外望去,高樓觸目皆是,讓自己不分東西。那時候在城裏也就十來棟,還都是四層以下低矮的樓房。
下了車讓自己到去找?強子一臉茫然。
“哎,你再不下去,我要往拽你了!這叫什麼人,還賴在人家車上不走了。”售票員有些不耐煩地說。
“行了,我看可以讓他在車上待一會兒。時間還早著呢,反正咱們要等明天早上才回去呢。”那位司機轉過身來對售票員說。
“嗯!那也行。要不哥你就在這兒等他一會兒,我下車買些東西,我兒子說要隻漂亮的書包。你看,這不是要上小學了嗎?我要是不給他買,回去就我家那仔子,哭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真讓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