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廖靜文願意與自己同行回廖家坎兒,墨子安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悄悄地暗自鬆了口氣,心底裏忽然又多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癡楞間,就聽身背後響起極不滿的聲調,“這麼沒教養,到底是沒有父母管教就失了規矩。子安,這般沒有臉麵的女子,你還是少理,莫叫人輕看了你去。”墨氏從上房出來,就瞪著廖靜文的背影喝罵墨子安。

墨子安不敢跟老娘頂嘴,默默地點頭答應一聲“是”,便悶頭去尋家住村子西頭的江媒人。

而廖靜文離了墨家,一路出了村子,直接就往後山而來。一大早吃飽了飯,身上也有了力氣,自己怎麼地也得弄點吃的回去。根據原主記憶提示,自己不在家這一夜,傻哥哥可能又要挨餓了。

“喲,這不是廖家坎兒廖家姑娘嗎?你怎麼還在永安村沒走啊?昨晚上在你姐夫家住的?”廖靜文悶頭剛出村沒幾步遠,迎麵碰上了永安村裏的幾位婦人。嘴快的趙林氏瞅著廖靜文就快嘴快舌地驚疑問道。

昨晚上,墨家宴席之後,廖家坎兒來送親的廖家人就都連夜趕了回去。這會兒趙林氏等人見到廖靜文自然是有些吃驚。

人家廖靜嫻成親,你一個病秧子堂妹怎麼還留在墨家沒走呢?這事兒不要說有什麼蹊蹺,就是說出去也不大好聽啊。姐姐成親,妹妹也跟著留下了,這是要二女侍一夫的意思?

趙林氏的語氣裏帶著揣測和試探,意味不明,顯得令人臆想。其實就是差點明說,你廖靜文是陪嫁的吧?隻不過地位上是貴妾呢?還是滕妾?

在大秦國,家裏經濟好的莊戶人家,也有娶三妻四妾的,至於陪嫁滕嫁也是有的,所以趙林氏才有此一問和懷疑。

墨子安家雖然條件不咋樣,但是架不住人家是秀才,也許有這不睜眼的姑娘,盼著墨子安將來能考上個一官半職的,那作為陪嫁也算是值了。趙林氏一見廖靜文一大早出現在莊子裏,就多了這麼一層想法。

再看其他幾個婦人的眼光裏,都帶著審視,探究和譏諷嘲弄。那不懷好意的眼神似要把廖靜文看進眼珠子裏,生怕漏掉了她臉上的尷尬的神情。

廖靜文心裏最不耐與這樣的人打交道,若是放在前世,不說沒人敢跟她這般陰陽怪氣地說話,就是說了,她絕對是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呼上去幾個響亮的耳光,然後再廢掉!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一來,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她們的劣根性標誌著她們對八卦事情是習以為常了,你若對她們這些動粗,就有些過了;

二來,廖靜文要想融入道大秦國過普通人的日子,就避免不了的要與這些莊戶人以及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要學會放低身段,所以廖靜文微微一笑。

這笑容有些靦腆,羞澀,顯得她軟弱無力嬌柔可人,蹲身給幾位婦人行了一禮,故作有氣無力地道,“昨晚上因著送姐姐來,阿文便不等回家就累到了,墨家嬸子就得了二伯父二伯母允許,留在了她房裏歇息,是以,阿文昨晚未曾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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