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東籬他不傻,看得出來,姑姑對他親近,不是看他是她親侄兒,而是看在他手裏那兩隻山雞的麵子上。
這樣兩麵三刀的人,傻小子是很厭惡的,也就根本沒給廖敏麵子,拎著山雞轉身也走了,直奔老宅的灶房。
“哎?哎,哎……你個混蛋小畜生,連你姑姑都沒看見啊?啊?我叫你你聾了還是啞了?”廖敏又罵上了。
這時,廖懷玉走了過來,冷眼掃了廖敏一下,不溫不怒地道,“二姐,你家裏沒活嗎?這都快晌午了,你不回家給二姐夫和孩子做飯?”
這是攆廖敏出門呢。
說來也也怪,這位廖家小姑奶奶天不怕地不怕,一副張狂勁兒在廖家坎兒是出了名的,可她也有怕的人,那就是繼母廖寧氏,還有同父異母的四弟廖懷玉。
繼母廖寧氏平時從不多言多語,對廖敏時常來家指手畫腳也不多說什麼,隻要你在她麵前張牙舞爪的,她基本上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更不會提出反駁。
廖敏不知道好歹,以為繼母廖寧氏好說話性子軟,其實廖老漢明白,自己這位小老妻有內涵又識字,道理也懂得多,所以人家哪裏是軟綿的性子?而是壓根就沒把自己的這幾個兒女放在眼裏,也就懶得理他們了。
要說對待兒女態度上,廖老漢也不怪小老妻不鹹不淡漠不關心,實在是自己這幾個兒女都不爭氣,難入人家小老妻的意罷了。
不過,廖老漢今兒個也是十分奇怪,當有人來報信兒說,被二兒子廖懷山給替嫁出去的那個病秧子孫女,又回來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偷著跟傻哥哥跑回來的,還是被墨家給趕了出來,反正是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吧,可報信兒的又說了,大伯啊,你老快去看看吧,可了不得了,你們家的廖東園和廖東成、廖東駿,在村口被廖東籬、廖文靜兄妹倆給揍了,揍得太慘了,腿給打折了,鼻梁骨也斷了。
傻子和病秧子把廖東園他們哥三個給揍了?不是報信兒的給弄錯了吧?廖老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這怎麼可能呢?那傻孫子和病秧子孫女,自己都勉強的活著,哪還能揍人?這不是開玩笑嗎?
就在廖老漢滿腹狐疑的時候,小兒子廖懷勝回來了,就把廖靖文自己回來,走到村口還把找茬兒挑釁準備欺負他們的廖東園哥三個,給暴揍的事兒說了一遍,廖老漢這才信了。
“勝兒啊,東籬和阿文沒吃虧吧?”坐在一旁做針線活的廖寧氏破天荒的開了口,接過了老兒子的話音問道。
廖懷勝轉臉就笑著坐在了老娘的身邊,討好地到,“沒有吃虧。娘,您不知道啊,阿文可是個厲害的,一聲不吭,悄沒聲的撿起一根木棍,照著廖東園的身上就是一頓猛揍,哪裏還能吃了虧去?”
“哦?”廖寧氏哦了一聲,就放下了手裏的針線,驚異地問道,“怎麼回事兒?阿文不是身體一直不好嘛,怎麼還能有力氣使棍子打人?要說東籬把那幾個打傷了,我倒不奇怪,這孩子別看性子憨,可倒是有把子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