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過十七芳齡,一襲白衣貂裘。
“林幽月,怎麼是你。”淩毅抬起頭,不由得心頭一震。
回武院見到的第一個熟人,沒想到便是他的師姐,天相武院的師姐,紫霄門的師姐。
林幽月乃是武學奇才,年僅十六便已達到煉體十層,她是整個武院最有希望拜入仙門的弟子之一,也是武院公認的美女,追求者無數。淩毅對她的愛慕也不例外,然而麵對林幽月的驕傲,麵對她誠意侯之女的身份,麵對她驚世駭俗的天資,他望而卻步了。後來父親身死,武院生活離他而去,他便再無此女消息。
直到兩年後拜入紫霄門,於一次偶然機會再次見到她,淩毅這才知道,當年的年終考核中,林幽月被紫霄門看中,自此後便去了靈域修行。
那時候的林幽月已是真元初期,修煉小成的弟子,而他,隻不過剛剛修煉入門。在他修煉最為困難的時候,林幽月時不時為他提供靈石,不然以他天資,想要突破到聚靈境界,隻怕難上加難。
但他始終明白,林幽月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同情,出於過往的一絲情分。他很明白,也很感激,而內心的愛慕,卻因自卑與仇恨注定了他的命運。
此刻,林幽月微蹙著眉頭:“為什麼不會是我?這是武院。”
言外之意,這不是你家,沒什麼值得驚奇的。
“師姐說的是。”
“師姐?”對方顯然被這聲稱呼奇怪到了。淩毅恍然,他的思維有些超前了,在世俗界的時候,他一直都是直呼其名。其實淩毅和林幽月自小便認識,源於兩位父親往來甚密。
淩毅心下一動:“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嗬,原來你打的是這等主意。”林幽月端坐馬背,不屑地笑說,“父親和淩叔的交情,那是他們大人間的事,你可別指望我能幫你什麼。”
“師姐何必拒人千裏之外,我最近想努點力,從而擺脫煉體三層的窘境。聽說你過段時間要去荒蕪之地試煉?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帶上我。”
林幽月微愣,隨即冷哼:“嗬嗬,這不可能。”說著,手中的馬鞭已經高高舉起,但想想後旋即又放下,偏過頭冷聲付道:“淩毅,我警告你別去找我父親說事,否則要你好看。”
啪!林幽月已經揮鞭疾馳,絕塵遠去。
“唉,果然沒戲。”林幽月的性格就是這般不近人情,淩毅望著遠方,喃喃自語:“看來修煉一事,還是得靠自己。”
“淩少又吃閉門羹了?”
就在這時,迎麵走來一個身材修長健碩的少年,長得白白淨淨,嘴角時刻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此人叫做陳昌,陳大人的二子,淩毅自是認得的。要說陳家在天相州雖然勢大,卻不及淩家,就淩毅所知,陳昌之父甚有野心,一直想取代淩天,坐上天相城城主之位,可惜此人空有野心,眼高手低,太過高看自己,終究成不了大勢,直到父親死後,陳昌之父野心膨脹,終於暴露出他貪婪的心性,夥同同黨紛紛向淩毅施壓。那段日子,是他最為艱難的日子,所幸父親生前舊黨猶在,再加上淩權一時好心的幫助了自己,幾日功夫陳家倒台,其餘之人見大勢漸逝,無不投鼠忌器。
而眼前的這個陳昌也非善介,同他父親狼狽為奸,一般無二。
隻聽陳昌豁然付道:“林幽月這妞兒氣質絕佳,身材臉蛋堪稱完美,就是太冷傲了些。淩少,其實以你父親與侯爺的交情,你若看上了她,大可通過長輩聯姻的方式,舉手可得,豈不妙哉?”
“這倒不失一個好主意。”淩毅心領神會的笑說,眼中流露的鄙夷之色不著痕跡:嗬嗬,還真把我當成白癡麼。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年終考核前,陳昌曾在曆練中得到過一個莫大的際遇,不然以他稀疏平常的資質,也不可能突然實力猛漲。
年終考核與淩毅的聖生辰相差沒幾天,也就是說,陳昌的那個際遇,很有可能就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如果可以的話,他不介意偷天換日,奪人際遇。
繼續攀談幾句,淩毅這才離去。
看著淩毅漸淡的身影,陳昌卻是哼笑出聲:“喬小王爺的女人也敢窺觸,嘖嘖,難道這小子忘記了上一次的慘痛教訓?不過看他模樣,還不是一般的傻,那林幽月什麼人,侯爺之女,也是他能攀龍附鳳的?哈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何德行!聽說城主大人聚靈初期修為,卻生出這麼個廢物兒子,著實可笑……唔,果他真的照做了,以淩城主疼愛兒子的程度,說不定還真會向侯爺提親……一個廢物兒子想娶煉體十層的天資嬌女,整個天相州,豈不又添一件重大笑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