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寒夜相吻(1 / 2)

黑夜沉沉,冬天的夜裏,連蟲鳴都聽不到一聲。

溫子洛放下捂著傷口處的手,略帶了一絲疲倦道:“這不叫撒謊欺騙,這叫謀略。”

“那小姐你究竟是在謀什麼略?”無霜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溫子洛隨手摘下一朵白花,手上的鮮血染紅花瓣,在隻有這微弱燈光的夜裏,看起像是一團團的黑色。

“什麼謀略,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無霜見溫子洛不打算給自己說,也隻得是撓頭應了聲,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卻又拿不準。小姐的心思比著玲瓏心都還多一竅,誰又能真正猜得準她在打什麼主意。

看著溫子洛蒼白的臉疲倦的神情,無霜也不無擔憂,接連這樣勞累又流了那麼血,若是一般的閨閣女子早就累的暈倒了。

“我們還是趕緊回去休息了吧。”

溫子洛點點頭,沒走幾步,忽又停下來,抬頭看向無霜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要做什麼麼,我現在囑咐你一件事,你好好聽著,自然就明白了。”

無霜聽罷,趕緊將耳朵支到溫子洛嘴邊細細的聽著。待聽完後,無霜訝異的看著溫子洛。這樣的謀略果然夠毒夠狠,也虧得小姐她想得出來!

“好了,去紅妝哪兒守著吧。我自個兒回去。”溫子洛輕聲囑咐道,渾身無力遊神一般的往回走。

無霜放心不下溫子洛,還是一路先尾隨溫子洛回到聽竹院。

豈知溫子洛並未直接進屋,而是去了聽竹院後院的秋千上坐著。

無霜心中歎了口氣,朝竹林深處癡癡的看了一眼,隨即飛身離去。

溫子洛坐在秋千上,雙手握著粗壯的繩索,將頭靠在手背上麵,迎著寒風閉上眼小憩。

似乎是一閉上眼睛便能立即睡著一般,她實在是太倦了,可心中始終悶得很。她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現在來這裏,為什麼明明所有的一切即將實現她卻疲倦的高興不起來,心中隻想著來這裏,也許坐一坐便好。那種莫名的安心,讓她有些恐慌,卻又舍不得離開。

遠處時而有“嘎吱”的聲音傳來,那是樹枝被積雪壓垮發出來的。

寒風呼呼的吹過竹葉,竹葉颯颯的拍打聲聽起來仿若是天籟一般。

明明已經是二月了,為何今年的雪還是下個不停,現在可是春天了。

春天,百花盛開,充滿生命力的季節。而她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清風,那一抹鮮紅的身影。一場相遇,明明如水般清澈玉般無瑕,為何最後還是要以陰陽相隔收場。她想念清風,想念他說過的話,想念與他下過的棋,無關風月無關情絲。

許是真的太累,溫子洛渾身被寒風吹的僵直,頭枕在握著繩索的手背上,恍然間像是睡著了一般。

夢中,溫子洛看見了笑靨如花還是二八少女的她,粉紅的臉頰像是枝頭開得最燦爛的桃花。她笑念道:“逃之夭夭,灼灼其華。”水靈靈的大眼睛因知曉了這句話的意思而又染上了一層嬌羞。

大抵懷春的女子都是這樣,時常為“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的纏綿悱惻的話感動的淚雨林霖,卻還以為能遇見這樣的愛情此生何幸。但忘了,這樣讓世人傳頌懷緬的愛情大都是離殤。

看著那滿樹的桃花,溫子洛伸手欲要摘下一朵,可她身高不足桃枝太高,哪怕是惦著腳尖也夠不著。

一隻大手忽然出現在她頭頂,輕輕的便摘下了一朵桃花。那手骨節分明膚色如玉,真真是好看。

溫子洛笑著轉身仰頭看去,隻見獨孤西謨正手拿桃花俊顏淺笑的看著她。那笑容,如春風,直往她心裏拂了去。

獨孤西謨看了看手中桃花,慢慢的朝溫子洛頭上放去。

溫子洛抬頭笑著,眉眼如畫,不然一絲纖塵,隻想著他為她親手戴了桃花。心,開始亂了。

而那桃花眼見著就要帶到她的秀發之中,卻突然變成一把利劍。獨孤西謨眼也不眨的一劍橫掃過去,頓時鮮血四濺,那還帶著笑靨的頭如球一般滾到地上去。

“不要!”站在一旁看著這夢境的溫子洛猛然失聲大叫了出來。

獨孤西謨冷笑的轉過身看著溫子洛,手持利劍朝溫子洛走來。

溫子洛連連後退,捂著胸口,臉色煞白,隻道:“不要,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

可獨孤西謨仍舊是無動於衷,對準了溫子洛的心髒便一件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