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獨孤真忽然一把掐住沈蓉的脖子道:“你知道她?”
獨孤真雖然勁兒大,沈蓉身手也不差,本能的一個反鎖手,便逼的獨孤真收回手退後一步。
沈蓉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冷笑道:“當年你曾對著那女子的畫像日夜不休的看,連喝醉了酒也要看。我雖不知那女子叫什麼名字,是死是活,可我知道你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這麼多年過去了,指不定雲寂還有可能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你閉嘴!休要胡說!”獨孤真忽然一下喝道,怒不可遏。她竟然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然而慶幸的是沈蓉並不知道她是誰。
沈蓉笑著搖頭,忽又止了笑道:“與你吵了這麼多年,我早累了。如今汐兒和洛兒好容易回來住,真,我隻求你當著她們的麵莫要再想著給我難堪。汐兒向來敏感,洛兒又是個機警的,我不想家無寧日,也不想她兩連回到家都過得不痛快。至於雲寂,她能給你生個孩子,我是真的高興,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天快黑了,就這樣吧。女人一上了年紀,就容易健忘,忘著忘著日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沈蓉說完又搖搖頭,再次從獨孤真身旁經過。再驕傲的人,也有累的時候。年輕時候的想法總那麼天真,所以老了來,才有機會看得淡然。
“都說相思好,相思好。”沈蓉看著西沉的太陽,喃喃自語。相見不如懷念,懷念不如思念。見了麵仍舊是誤會仍舊是越來越遠的距離,所以比不得思念,至少在思念裏,那人還是那副會對她笑的模樣。
“王妃,雲側妃院子裏的事已經安排妥當了。”遲管家遠遠地看見端王妃急忙跑過來道。又見端王妃若有所思的樣子,隻好佝僂著腰站在一旁。
“弄好了就弄好了,以後雲側妃那邊都按照王妃的品級配送,再選幾個穩當點兒的過去照料。”
端王妃走後,獨孤真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蓉著忽然的改變,竟然讓他有些無所適從。可是細想之下,沈蓉的蠻橫似乎在他常年外出遊玩後已漸漸地改掉了不少,而他之前竟然一點兒都從未發覺。
獨孤真搖搖頭,一定是他想多了。沈蓉那樣驕傲跋扈的一個人,她怎麼可能會表現的如此雲淡風輕,這一切一定都是假象!
想到這裏,獨孤真這才靜下心往獨孤汐的房間走。
而此時,獨孤汐已經醒過來。在溫子洛的幫助下才又躺回床上。
獨孤汐隻覺得渾身乏得厲害,一絲力氣也沒有。與溫子洛隨意聊了幾句,便囑咐溫子洛下去歇息,不必再守著她。
溫子洛見獨孤汐意興闌珊,也不再說什麼,替她掖好被子,關上門出去。
“你娘她可好些了?”
溫子洛剛剛關上門便看見獨孤真正好拾階而上的朝她走來。
溫子洛點頭道:“毒已逼的差不多了,這還得多感謝雲側妃。”
獨孤真繃著的臉這才放鬆下來道:“逼出來就好,雲寂這也不過是誤打誤撞。不過我獨孤真的女兒怎會如此容易的就死了。”
溫子洛見獨孤真現在說的信心滿滿,隻是低頭笑了笑,示意獨孤真去一邊的涼亭說話。
“我聽太醫說著千日漸之毒極為難解,可由多種毒物相互搭配製成。即便是用毒的高手來解,也需要知道這千日漸究竟是被哪幾種毒藥製成,其中分量又分別是多少才有把握能夠解毒。雲側妃雖為一個藥女,便能夠有這樣的醫術,洛兒倒是好生好奇雲側妃所在的那個醫館裏的那些大夫的醫術,相信一定不會比我們皇宮裏的差。”
獨孤真聽著溫子洛的話忽然腳步一頓。看著溫子洛那淺淺的笑容,獨孤真心頭劃過的卻是一絲不安。
過了一會兒獨孤真才道:“區區邊遠小國豈能和我獨孤盛國相提並論,雲寂也說過是誤打誤撞。到底也是你娘她命不該絕。”
溫子洛點點頭笑道:“問世間能有這樣運氣的人屈指可數,娘她的確是祖父所說的那樣,天上垂憐,命不該絕。不過高聖國既然是一個邊遠小國,而雲側妃又能夠被六皇子在山上懸崖邊所救,也算得上是難遇的緣分了。”